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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谷子晒了两个星期的样子差不多就干了，柳老爷子就留下了自家的口粮，剩下的除了交租子就都卖了。在卖粮食前小宝偷偷的跟柳清说虎子有一回看见偷他们粮食的人了，当时还以为是他们帮着在收的，毕竟是一家人，虎子年纪小，又什么都不懂，要不是小宝他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柳清听了皱着眉头跟柳明武和吴翠兰含蓄的说了，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谁知道自家爷奶还会惦记自家儿子地里那点粮食呢，这要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的。
柳明武在家沉默了许久，下午直接去了老屋，刘氏过来开门的时候看见发白的脸色还吓了一跳，嘴里骂了一句“做什么不说话，吓死人了，老娘是欠了你的不成！”
柳明武进门后什么都没说去了放粮食的房间，角落里面放着几麻袋的粮食，估摸着七八百斤的样子。柳清过去打开袋子瞧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来，倒是柳明武瞧了一眼后神色有些变化，又抓了一把在手里看了一会，脸上更加的惨白了一些。
“你们干什么，话都不说就往房里冲，天杀的王八羔子，聋了啊，跟你们说话呢！。”刘氏跟在后头骂骂咧咧的进来了，看着那打开的一袋子粮食眼睛闪了闪。
“娘，这些粮食.....”柳明武看着刘氏，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说自家爹娘偷了地里粮食的话他还真说不口。
他话还说完，刘氏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语气激动的指着柳明武骂道：“粮食怎么了，怎么了，这都是自家地里收上来的，我和你爹还能惦记你那几口粮食不成？我和你爹累死累活的就指着地里的粮食过活了，你个没良心的，一句话不说就想来抢不成？我和你爹不指望你来养老，这点粮食你也要来惦记，生怕我和你爹饿不死咋地？”
柳清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无耻就算了，还蛮不讲理的倒打一耙“奶奶，咱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也别急着倒打一耙，是非黑白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养你个赔钱货就是来气我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这个老婆子作对，将来说婆家谁还敢要你，娶回来不得把屋子都掀了去。”刘氏说的唾沫飞溅，又一手把他们往外推“出去，出去，快出去，别吃饱了撑的惦记着我们老两口的这点东西，该给的分家的时候就给了。”
“娘，儿子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您也知道咱家地里的粮食都被偷了，有人瞧见了您和爹带着大哥在咱们地里收了粮食的，儿子就想着过来问问看是不是您帮着收了。我看了家里收的谷子都在外头晒着，这些瞧着也不是陈粮，倒像是收上来没多久的，这颜色都没外头那些黄，看着也还没彻底长好。”柳明武一狠心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话语行间还是给老爷子和刘氏留了脸面的，他其实心里还是期望这件事和老屋的人无关，希望是虎子当时看岔了，但是和虎子在一起的还有村长家的，两个孩子又怎么会看错眼去。
柳老爷子在外头听见声响就进来看了看，还没走进就听见柳明武说的那些话，当下羞恼的不行拿了棍子就往柳明武身上招呼，那手臂粗细的棍子打下去，那手不肿也要折了，好在柳老爷子还是有点分寸的，那棍子专往大腿屁股这些肉多不显眼的地方招呼，不然让人瞧见了脸面上不好看。
“你这逆子，如今都欺负到你老子娘的头上来了，听风就是雨的，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呢，我跟你娘都到了这个岁数了还能惦记你那点东西？你那地里的粮食金贵些不成，我要巴巴的跑过去弄回来？老子活了这么些年了，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柳老爷子挥着棍子，到底是年纪到了，没一会就累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爹，您没事吧！”柳明武忍着身上的疼痛，伸出手去扶他。
“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到不能动的地步！”柳老爷子一把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气呼呼的道：“你滚，滚出去，看着心烦。”
柳明武看了他一眼，掀了帘子出去了，走之前有些落寞的说了一句“不管那地里的粮食和您有没有关系，您毕竟是我爹，儿子也不想跟您闹得太难看了，只是希望爹多少能念些骨肉情分，不要再往儿子心口捅刀子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儿子也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