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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渭诗匆匆进宫,这次又化作往宫内送鼠药的郎中。
晏如望着她带着着粗制滥造的貂皮帽子和破旧的皮箱子,微微一笑,说道:“上次见你你还是个送恭桶的清秀奴才,今天又变成了老气横秋的乡间郎中,你当真活得自在。短短三个月,脸都胖上了一圈,可见于府的伙食不错。”
“你那姐姐想要儿子都急红了眼睛,生怕怠慢我这个神婆子。不说别的,我每顿都要吃一只鸡,喝完汤,吃上几口鸡杂,剩下的都倒了,第二天再杀一只活鸡。树上长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顿顿都有。瞧瞧,我原来的这只翡翠玉镯里能塞进去两条手绢,现在呢,头发丝都塞不进去了。”说着渭诗掀起了宽大的袖子,里面是一支圆滚滚的白玉胳膊。
晏如忍俊不禁道:“你这个人,有时候还是很有趣的。”
“那是因为我出了宫,天天在子城这样的地方,再活泼的人都要被逼得好生无趣。接着说,接着说,你大姐生了个男孩,真以为是我的功劳,给我包了个天大的红包,让我良心都有些不安了,这不是骗钱吗?我和那些欺蒙拐骗的人有什么区别啊?都是你出这个馊主意——你瞪我干什么?”渭诗作为一个医者,很快敏锐地察觉到晏如的脸色不太对劲,苍白如雪的脸皮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唇无血色,一脸的倦态,于是停止了嬉笑,进入正题。
渭诗切脉,问道:“你说你哪里不舒服?症状出现有多久了?”
“你走后没多久就这样了,总有……三个月了吧。一开始我以为是思虑过度的原因,后来以为是暖情香和避子药的副作用,现在药也停了,香也不燃了,太阳穴这里还是时常针扎似的疼。这几天就更严重了,像有人拿了把小鼓槌在我脑边敲打。宫里头的太医说我忧思过虑,事到如今我还能信他们的鬼话?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入宫,我也知道你入宫不容易。”晏如抚着额头说道。
渭诗皱眉道:“有你宫中的腰牌,入宫倒也不是很难。”
“频繁入宫总是会引起怀疑的。”晏如说道。
渭诗为晏如仔细号了一把脉,咂舌道:“奇怪,我配的香,药效根本就没有这么烈……你月事可还规律?”
晏如回道:“不规律。”
渭诗道:“除了避子药,你还有没有喝过其他的药?”
晏如摇摇头,说道:“没有,只喝过避子药。而且也是听你的话,每次侍寝后回来喝的。我喝的药有问题吗?”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我配的避子药副作用不大,理应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不过根据个人体质的不同,也说不好会出现什么样的副作用。古书记载:邕人炼丹砂为水银,以铁为上下釜,上釜盛砂,隔以细眼铁板,下釜盛水埋诸地,合二釜口于地面而封固之。灼以炽火,丹砂得火化为霏,得水配合而下坠,遂成水银。按照民间的避子方法,你是要喝下丹砂才能避子的。但是我觉得那东西毒性颇大,就给你改用麝香了——不过,你暂且还是不要喝了,麝香也许极不适合你的体质。”
晏如觉得大有猫腻,问道:“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曲汾你去把药渣拿过来给渭诗瞧瞧。这几个月煎药都是你看着的?”
曲汾说道:“都是我看着的,奴婢知道煎药事大,不敢有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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