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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本就死气沉沉的森林愈发阴冷。
嘴里咀嚼着白胖的树虫,任由那独特的味道在口腔绽放,广羽就近找了棵枯树,用匕首一凿一撬,就掀起大块树皮,反复几次之后,一个可以钻人的洞口便出现了。
钻进树洞,用枯树皮遮掩住洞口,他卷缩着身子。这么多天来,日复一日的赶路,在这一片死寂的森林,所有苦累伤痛都要扛着,就连基本的交流都不能满足,再强大的人都会感到孤独。
猛然睁开眼睛,他侧耳倾听,复又贴着树壁仔细听,把刚挡住没多久的树皮一脚踢烂,钻出树洞。
果然,没了树壁的遮挡,那缥缈的歌声清晰了一些,他背好包裹循着声音来源跑去。
那歌声分不出男女老幼,但是那种圣洁纯净的韵味却是表露出来。即使听不懂歌词,单单旋律都足以让人沉沦。
随着歌声的愈发清晰,他终于看见源头。一座靠着小河而建的木屋,材质是随处可见的枯木所搭建,不止是纱布窗户透出淡黄色烛光,就连枯木都发出浅黄色的荧光,在夜色的衬托下,堪称美轮美奂。
这不就是白鸟说的荧光屋么?他露出迷醉之色,恍然不觉自己的异常,不由自主的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女人,即便是前世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此刻也被深深震撼。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丽啊,圣洁而又典雅的气质,朦胧之中透出神秘,一颦一笑都魅惑众生。
“你迷路了?进来再说吧,把客人留在门口可不是我的作风。”女人的声音就像在云端隐现,天籁一般的声色,难怪能唱出那样的歌声。
“万分荣幸。”随即毫不犹豫的随着女人进入了屋子。
屋子里面很简约,墙上点燃了红色的蜡烛,木桌上摆放着一盘类似苹果的果子,最里面还有一扇门打开着,可以明显看出是浴室。
刚进屋,女人就皱起好看的眉毛,靠近广羽闻了闻,然后捂住鼻子说:“虽然很不礼貌,但我还是要提醒阁下,您能先去洗个澡吗?我个人有些洁癖。”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最里面的浴室
愕然,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虽然不香,但也不臭啊,这是几个意思?!
无奈有求于人,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太多,唯有笑着说:“抱歉,可能是白天出汗太多的原因,我这就去清洗一下。”顿了顿,又说:“您可以叫我广羽,还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看到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分要求而生气,女人显然有些高兴。“格林,格林巫师。”
思索着如何才能成为巫师,他带着些许激动走进浴室,里面的大木桶竟然早就装满了热水,氤氲的雾气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
将身子缓缓浸入热水中,广羽舒服的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呢喃着:“我一定会成为巫师的,一定。”
也不知泡了多久,随着雾气的浓郁,他发现自己渐渐的呼吸困难,一点都不夸张,一丝氧气都不存在的样子,他拼命呼吸,却是越呼吸越难受,意识慢慢涣散。
吱吱吱!
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
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响起,似乎打破某种禁锢,将陷入半昏迷的广羽惊醒。
身负二十多条人命,两世为人的他从未如此恐惧过,因为自己此刻身在那条黑河河底,并且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其中有人类的也有兽类的,有陈旧的也有新鲜的,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场景。
吱吱!
吱吱吱!
惨叫还在继续,只不过似乎有些中气不足了,只是偶尔加大音量。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广羽疯狂向上游去,在喝了数不清多少水后,终于是湿漉漉的浮出水面,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抬眼看去,上方正是荧光屋里面的浴室门,浴室却是不知怎么消失不见了,变成了这条河。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荧光屋,却看到一幅颠覆他认知的画面。
一只瘦弱矮小面目狰狞的生物被一支利箭牢牢钉在墙上,干枯布满褶皱的四肢疯狂挣扎着,钉穿它腹部的箭矢散发着红色的雾气,那雾气一碰到矮小生物就发出“哧哧”的蒸汽声,引得它不停的惨叫。
更恐怖的是,一名身穿皮铠甲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柄黑色弯刀,正在活活解剖那个矮小生物。
她先是划开胸口,用弯刀尖端刺入心脏,然后拔出弯刀,用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子接住刀尖流下的血液。量很少,只有三滴。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那矮小生物的生命力顽强的不得了,心脏被扎一刀还能拼命惨叫。
不管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皮甲女人又用弯刀划开矮小生物的头颅。也不知那黑色弯刀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坚硬的头盖骨竟然不能阻挡分毫,就像切奶油一样切开头颅。
弯刀刀尖插入头顶,粗鲁的摆动着,这期间矮小生物挣扎的更加疯狂,但钉在腹部的箭矢冒出更多的红色雾气。
被雾气一包裹,它就像力气被抽空了一样,四肢轻微抽搐,眼睛里的痛苦几欲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