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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绳索虽然已被解开,但因绑缚的时间太长,导致我胳膊和腿部血流不畅,仍然无法举一举手臂,仍然无法走一步路。
苏恒见我软弱无力的样子,根本无法行走,立即走到我面前,转过身,深深地弓下腰去,示意我趴在他的背上,他要背着我离开这个地方。
我只想离开这个地狱般的炼狱,尽快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于是毫不犹豫地照着他的指示做了,可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啊。我双手无力,他也只手无力,我趴在他的背上,根本无从扶持,他必须把腰弯得很低很低,头部弯得几乎要贴到了地面,我才不至于从他的背上滑下来。虽然这么做很不容易,然而,我们竟这样折腾出了这间屋子大门上的那个不算很大的破洞,我终于在苏恒的背上就这样离开了这间被恶魔诅咒的黑暗的屋子。
不过我的眼睛一时还看不清任何东西,当我从门上的破洞里出来的时候,苏恒用一件外衣罩在我的头上,因此尽管我的身体能感受到室外清凉的空气和阵阵已经有些刺骨的寒风,但是我的眼睛一时还在黑暗中徘徊着。
我感到苏恒背着我或高或低地走(也可以说是爬)了一段路,只觉得寒风啸啸,身上一阵冷似一阵,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可是令我奇怪的是,我虽然离开了那间黑屋,而且已经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竟然没有听见一点人声,仿佛这里是一个空寂无人的世界似的。
这里真的是一个空寂无人的世界吗?在这个地方,在这个陈大为把持的地方,应该只有深更半夜才会这样空寂无人啊,难道现在是深更半夜?不,不可能。我能清晰地记得,当黑屋的门被撞苏恒破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了强烈的光,一道强光从门外直直地射了进来,刺伤了我的眼睛,那不是阳光是什么呢?或许我的眼睛长时间被困在黑暗中,即使对一点微弱的光也会感到很敏感、很刺激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也有可能是深更半夜,是月明星稀的深更半夜,照进小屋的不是阳光,而是月光,明亮的月光。现在是深更半夜吗?或许是吧,只有在没有阳光的深更半夜我才会感到如此地寒冷,冷得我又禁不住打了一阵哆嗦。
我们终于在某处停了下来,苏恒轻轻地放我躺下来,我能感到身体下面非常柔软,好像铺着一层厚厚的棉絮,我躺在棉絮上面,身体如同浮在云中,仍像被托举着飞翔似的。我的身体好久没有感到如此的轻松舒适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恒怎么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处温暖的所在?莫非……莫非苏恒也是这里的人?
一念及此,我心中突然苦笑了两声。天哪,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难道天底下的好人都变成恶人了吗?毕竟苏恒被陈大为生生地折断了手臂,他为我所付出的代价、所受的这番痛苦即使让我今后为他付出一切我也应该在所不惜啊,我怎么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实而胡乱地猜测呢?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惭愧,这种惭愧愈发地在我心里强烈起来,越是这样想,越是感到自己深深地辜负了身边的这个好人。
无论如何,这里毕竟是一个安逸的所在,不管它是什么地方,现在有苏恒陪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顾虑、值得担忧的呢?既然没有什么好顾虑、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我就可以安心地、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我的确很累了,累得想死,于是没过多久,我就在这张温暖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我好像正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之中,忽然眼前一红,注目看时,只见远处有一片桃园,桃花开得正好,娇红似火,灿烂如霞。
我诧异道:如此深秋季节,却哪里来的桃花。转瞬又醒悟道,在基地,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初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这种很稀松平常的“怪事”,渐渐地也就见怪不怪了,花朵反季节开放亦非不可。
我不由自主地向那片如霞似锦的桃园走过去,忽然看见桃园中伫立着一人,云冠霞袍,衣袂飘飘,正在那里朝我招着手。我走近一看,此人竟是侯凯胜。
我惊讶道他为何会如此打扮,并且一个人置身在桃林之中。
那晚他离我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此刻如仙之美状,仍然深深地感染着我,好像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的脚步丝毫停不下来。
不管他曾做过什么,不管他有没有在我面前当过逃兵,我的心都被他紧紧地吸引着,催促着我一步步地投向他的怀抱。我忽然感到,和他在一起共享桃园美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正当我脚步不断地向前移动,心里的感情线被侯凯胜牢牢地牵扯住的时候,忽然我听见身后又传来呼喊我名字的声音:“戴琼,戴……戴主管,您……您在这儿,在这儿。”
我回头一看,见喊我的人正是苏恒。他身材矮小,穿着粗布衣服,正在一片瓦砾堆后喊我。他还是那样说话断断续续的,很少说出几句完整的语言。我看他脸上满是灰烬,好像烧火工的脸一样,又像是从煤炭堆里才爬出来似的。一看他那副样子,我就不由得嫌弃起他来。
我正想不理他,继续朝那个站在桃林中衣衫光鲜的心中王子走过去的时候,苏恒突然大声喊道:“戴……戴主管,您……您不能……不能过去啊!”
我突然对苏恒感到更加厌恶,他算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追求幸福!如果他对我满心好意,我倒也十分可怜他,毕竟他的手臂是为了我而被折断的,如果没有侯凯胜,或许我会考虑选择他。但既然侯凯胜就在我的前方,他却为了一己之私而阻止我,就不能不让我对他感到厌恶了。
“您……您不能去!”苏恒仍然在那里坚持着。
看来这只癞蛤蟆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了。看他还想纠缠不休,我立即对他吼道:“苏恒,你不要假惺惺地在这里演戏了,你怎么能和侯医生相比呢?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侯医生,你即使在这里死缠着我,也不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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