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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冬回头冷冷瞥了一眼,仿佛将肖雉看穿了般,“你别动歪脑筋,我去去就回。”
肖雉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迟南君二脸懵逼:纳尼?
麦冬还真是去去就回,肖雉刚挟持着迟南君挪到隧道口,麦冬就滑了下来,潇洒越步,稳稳站在地上,随之还有树枝落地的脆响。
肖雉扼住迟南君的脖颈踉跄着后退,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大睁着,警惕地打量着麦冬。
麦冬瞥了肖雉一眼,默不作声地拾起两米多长的树枝,握住一头,慢慢往对面伸,树枝的末端在迟南君头顶颤悠。
迟南君心里暗叫不好,慌忙要往旁边闪躲,肖雉误以为他要挣脱,硬生生给摁在原地。
抬臂挥下,树枝落在迟南君脑门上,干脆利索。
“艹,”迟南君在心里暗骂,随即回头狠狠削了肖雉一眼:没用的东西!
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出,肖雉都看傻眼了:搞什么?砸场子是吧?!
掐住迟南君的脖子,肖雉将鸡毛握于手心,架在迟南君胸前的胳膊肘往后扛了扛,咬牙狠狠问道,“小爷没空陪你磨叽,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该我问你的吧?”麦冬皱眉,收回还挂着几片枯叶的树枝。
知道难以逃脱出去,肖雉绷着脸沉思片刻,抬起眼帘,眼神难得掩了轻佻,正言道,“我是妖王的弟子。”
麦冬面无表情地望着肖雉:自己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几丝九尾狐狰狞的残魂,心里意识到大事不好,而后忙赶回来,却又正好在石室内撞见这家伙……
现如今这家伙竟然搬出妖王来,麦冬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判断:莫非我真就冤枉了他?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朦胧的雾气笼罩着阴寒,随着“沙沙”的游走声,挂在秋藤上的露珠“啪”地一声摔了下来,砸在干瘦的脚背上。
走来的是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儿,赤着脚,步调慢悠悠的,如同没有骨头般,身子前后左右晃悠。
老头儿黄褐色的皮肤满布褶子,耳际有道三寸长的疤痕,花白头发盘于后脑勺,发际线到了脑瓜顶,扁平的脸颊嵌了两粒小眼睛,紧拢的下巴长着稀疏的山羊胡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行至轩辕坟前的石碑旁,老头儿盯着半米高的土丘,神情肃穆,微微欠身鞠了一躬。
石室内的三人正处于僵持之中,四周突然涌出一个老头儿干瘪的嗓音,“几位何不上来说话?毕竟外面宽敞些。”
听得出是故人,麦冬冲肖雉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爬上去。
肖雉也听出师父的声音,自以为高枕无忧,爽快地松开迟南君,越步攀进隧道,心里却又有几分后怕,叮嘱道,“让那小子跟在我身后。”
“回去再跟你算账,”麦冬眼神闪烁着阴冷的寒光,附于迟南君耳畔,咬牙轻言道,“快上去。”
打昨晚儿迟南君就没正儿八经吃口东西,这又奔波了一夜,早就又疲又乏,试了几次都又从隧道滑了下来,手掌蹭掉好几块皮。
迟南君面色发白,身上汗津津的,倚靠着石壁大口喘着粗气,无助地望着麦冬。
无可奈何,麦冬让迟南君踩着自己的肩膀,这才进了隧道,又紧跟在迟南君身后,肩膀、手臂被踩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将这只120斤的拖油瓶扛了出来。
从洞口爬出来,迟南君小腿一个劲儿地打颤,站都站不稳,心里却非常兴奋。
尤其是看到麦冬脸上的大脚印子,自豪感油然而生,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整个人都升华了。
迟南君将麦冬从隧道里拽出来,也顾不得擦脸上的脏东西,狗腿地拍打着麦冬身上粘的尘土,龇牙笑眯眯地,眼睛成了两弯月牙儿。
“你小子就是故意的,”麦冬面色阴沉,指着迟南君恐吓道,“给我等着!”
“少主人果真没有丝毫改变,”老头儿佝偻着身子,抬头望着麦冬,眼睛吃力地寻摸着,“还真应了那老道的话,丁点儿改变都没有。”
肖雉站在老头儿身后,又恢复了颐指气使的神色,也不知从那寻摸出面镜子,扒拉着自己的脸颊瞅了半天,转而恶狠狠地盯向麦冬,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蛟螭,若论起年岁,谁又能比得上你,”麦冬揉着嘴角的淤血,迈步走过去,苦笑着问道,“咱俩十四年没见了吧?”
“确实有十四年了,”蛟螭声音干哑,眼睛盯着脚下,语气颇感慨,“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您。”
迟南君站在麦冬身后,听着俩人熟络的招呼,心里生起几分疑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脏兮兮的老头儿:妖王?
“蛟螭,这是你的弟子?”麦冬冷冷瞥了肖雉一眼,问得漫不经心。
“正是,正是,”蛟螭笑得特别瘆人,尤其是咧嘴露出两侧尖长的牙齿,牙尖渗出了淡黄色的液体,如同毒液般。
这老头儿素来孤僻,数十万年没收过一个徒弟,身边却突然多了这么个才千年修行的小徒儿,又怎么能不让人起疑呢?
麦冬皱眉问道,“你可知这苍云岭中有人使了绞魂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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