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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云云。
张晨阳默默地将书信揣进怀里,有点儿想哭,又狠狠抹了抹眼睛,生生憋了回去。
爷爷这是对他抱有希望,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些软弱的情绪丢了爷爷的脸。
重新找些红绳编成腰带,这回他多编了几条,有备无患。
收拾好之后,张晨阳怀中抱着爷爷的书信,躺在炕上和衣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早,就带着行李出发了。
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到了海宁市,张晨阳这次真的是坐车坐多了,刚下了车就哇哇吐了起来。
吐完感觉好多了,人瞬间精神不少,一路开足马力找到爷爷留下的地址。
张晨阳站在门口,指着那块儿斜挂着的简陋牌匾一字一字地念着。
“灵位、刻字、扎纸……”
这什么点名儿啊,直接写的这么明确真的好吗?
这简洁明了的牌匾看的张晨阳心里犯嘀咕,又仔仔细细对了一遍地址,确实没错。
哎呀,管他的,大概就是这了。
张晨阳有些奇怪,人家做生意都是大门敞开,热烈欢迎广大顾客上帝,这钟老爷子可倒好,牌匾这么破,还大门紧闭的,哪来的生意啊!怪不得门可罗雀的。
张晨阳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吃糠咽菜的凄惨生活。
不过还好自己尚有一技傍身,况且现在手里还有点儿小钱,偶尔加个鸡腿那也还是可以有的。
刚伸手要敲门,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老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瞧见他腰上的红绳腰带,立马热情起来,直拉着他的手给迎了进去。
“哎呀,臭小子,你可来了,你爷爷前些日子跑来了跟我说要我帮他带孙子,我还以为不大点儿的小孩,你看看,我还特意买了奶粉,你这么大,应该用不着了吧,啊?哈哈——”
这老爷子也是个话多的,老顽童一样,拉着张晨阳将他不足五十平方的铺子里里外外介绍了个遍。
“那个……老爷爷……”爷爷信中并没有提及姓名,张晨阳斟酌许久,也只能这么叫了。
“老什么爷爷!你爷爷没告诉你我姓甚名谁?”老头一听立马板起脸来,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他哪有多老,连白胡子都没一根的好不好。
“呃……对不起,是晚辈冒犯了,爷爷留书寥寥几句,并无详细,敢问前辈大名……”
张晨阳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这会儿立刻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咬文嚼字愣是把自己给充成个谦谦君子。
“不妨事,你也别前辈晚辈的,我可不习惯,老夫我姓钟,名天河,你就先住我这里,平日里给我打打下手,再过半个月开学了再送你去学校。你看行吧?”
张晨阳略微有些尴尬,连忙道谢一番。
“张家小子,来来来,你就先跟我睡吧,这房子不大,旁边那卧室我孙女会回来住,她是不许别人进的,你小子可不许动歪心思啊!”
钟老头指挥着张晨阳把行李放好,一边警告地说到。
鬼才对你孙女动歪心思呢,谁知道她长的是圆是扁。
张晨阳心中有些不开心,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绝世大色魔一样,但寄人篱下,也不好争辩什么,只能笑笑便过去了。
白天没什么事儿自学一下将来的课程,晚上便是帮钟老头收拾工具,扎扎纸人什么的,日子过的倒也充实而清闲。
几天过去也没什么人来消费,张晨阳不免有些担心,这样下去真要吃糠咽菜了。
这天,钟老头说他孙女要回来,一早就出门去采购原料和好吃好喝的去了,留张晨阳一人看店。
张晨阳看书看到中午有些乏了,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
忽然两辆豪车飞驰而过,尘土飞扬的刮了张晨阳一脸的灰,气的他站起来就要骂人。
还没张开嘴,只见那两辆车又拐了回来,直直停在他面前。
后面的车上批了扑棱地下来六个人高马大的黑西服壮汉,在前面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紧接着前面车上的司机才下车,恭恭敬敬地开门从后门迎出一个清瘦的少年。
看这架势,张晨阳顿时眼前一亮,嘿,钟老头不在,反倒来活了,还是个大活儿!
这位上帝一看就有钱,张晨阳心下就开始算计到,这种既有钱又酷爱装比的少年郎,不宰他宰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