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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喝了半夜,只道是醉意阑珊,手舞足蹈,最后还是倒在地上,嘴里叽里呱啦,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远远的一座小山坡上,站立着一个人,他身着青衫,看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不知是喜是忧,挥袖而去。
……
五人一路而来,快接近第二日时,才到了阴阳山庄。这时候庄门紧闭,显然夜已太深,人都睡觉了。
无修让出一步道:“程先生,这可怎么办?”程东山道:“无妨,我进去开门。”无月道:“还不如一齐进去倒好,省的开门了。”程东山道:“这可不行,这山庄里面处处都是机关,如果一个落脚不好,就有可能触动,到时候就不妙了。”
无修道:“那就等程先生开门吧。”
程东山点点头,走到墙边,似乎知道位置,纵身一跃,轻巧地进了院子。
众人等了一会儿,门“当啷”一声便开了。程东山道:“进来吧。”几人进去。程东山道:“这去的一条路倒是可以走,不过几位千万不可乱闯。”其实,在昨日进庄时候,任无锋再三叮嘱过了,不要在那些树丛草地假石中乱穿,否则很容易激发机关,这院子四周,除了大门,都有机关布置,这也是高氏兄弟他们不敢乱闯的缘故,只得等在山庄外面。
“林三兄弟,那房间还是昨日的一般,我带你们去吧。”程东山道。
无修道:“有劳了。”
程东山道:“小姐,你先回房里休息一夜,明日你们就出发去来源城。”腾玉玉哼哼两声,只得回到房里去了,她今RB就心情不好,可说是到处碰壁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夜深人静,程东山将几人带回房间歇息,有事明日商议,自不必说。
行路匆匆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些东西值得注意。孔西铜行路大概到了半夜,途中一片荒原,本来就是荒无人烟之地,本来以为是要在这里随便找个石头靠下去或者寻棵大树,等到明日再走,却不料到,飞奔了一里多路,却看到那荒原中有一个店家,昏黄灯光,挑着一个大旗,似乎还在营业。
相隔甚远,他只道是一户农家,去借宿一晚也好,直到走近,才看到淡红脱漆的大旗上写着四个大字:灰原客栈。他心想:原来这个荒原名叫灰原,这里风沙甚多,叫做灰原倒无不可,只是这客栈开在这里,能有什么生意?如此,他已经猜到这个客栈绝有蹊跷,不过,艺高人胆大,孔西铜笑了笑,欣然往里面去了。
破旧的大旗,破旧的栏杆,破旧的屋子顶伸出一根木杆,吊着一盏幽暗的灯笼,似乎就是来吸引过客来的。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风尘仆仆,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艺高胆大的人,敢来这里开店的人,决计也不是简单的人。
孔西铜刚一进去,却有一人迎面来,他似乎是喝醉的,手上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脸都埋在了里面,看不清楚。往门里看去,里面人还不少,能够看到的两桌人满满当当都是坐了四五个人,只是神情都有些不对。
那人脚步跌跌撞撞,似乎直奔孔西铜来,孔西铜有些惊异,连忙让了开去。那人突然身形一个晃荡,左足顶地,身形往下一垂,翻过两圈,酒坛子往怀里一揣,却又是跌向孔西铜的身上。
孔西铜见他撞过来,力道似乎也是不小,左手微翘,正对着自己左肩中府穴,右手扣住坛子往他撞来,手肘又是要撞腰腹间的天枢位置。他也知道对方出手不重,似乎只是试探,孔西铜不慌不忙,内力充盈全身,右手使出个倒扣金砖,将那人左手抵了开去,腰间一把,那人力道扑空,孔西铜连忙一让,那人显然措手不及,身体前倾,差点倒在地上,
他斜过眼一望,暗道:此人倒是好强的内力,看他红发飘散,样子无比邪魅霸道,异于常人,再加上身形高大,威势自成,如何不惊?刚才他那简单的一撞,其实也是极有门道的,看着缓慢其实十分迅捷,换作一般人,躲开都难,更何况能够将自己瞬间置于下风?而面前这个人,轻轻一手,便破了此招,不仅内力雄浑,反应更是灵敏。
孔西铜倒是猜了半分,道:“阁下便是这灰原客栈的老板吧?”那人脸色微红,倒真有几分醉意,他道:“没错,阁下是?”孔西铜却不回答,继续问道:“老板这样做却是为何?要戏耍于我吗?还是你这里开着黑店,怕我来么?”
那人笑道:“客观说笑了,本店小本生意,哪里是黑店,白的不能在白了,至于刚才为何试探你,客官聪明,自然能够想到了。”
孔西铜面色一惊,道:“我是在这荒原中没地方住,故来投宿,哪里知道你要干什么?”
那人也是惊道:“你真是来投宿的?”孔西铜淡淡点头:“我拿这个来骗你做什么?”那人道:“本店人满,请客官别处去吧。”他略微摆手,要是送客。
孔西铜环抱双手,哼了一声,看过去,怒道:“那里还有三四张桌子,你却跟我说客满,不是欺我不是?”那人语气变了,道:“客官是明白人,如果你今晚留下来,恐有性命之忧,虽然客官武功高强,未必能够安然度过一晚。”
孔西铜道:“多谢忠告,不过这茫茫荒原,你叫我去哪里?总不能去吃沙子吧?好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只当没有发生过,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去管你们了。”那人道:“这样恐怕也是不好的,客官,还是别处去吧。”
“哼,叫我不留下来我偏偏要留下来,看你们能耐我何?”孔西铜道。刚一说完,大踏步抢入了店子。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今晚还有两个傻子,自以为有点武功便要逞强。”说罢,跟上去,将门关了。
一片狂风唳叫中,荒原又陷入一片死寂。
孔西铜大踏步进屋,自然引起了那两桌人的注意,他们眼神都带着凌厉光芒,或惊异,或嗤笑,或无视。再往左望去,的确空了三四张桌子,还有一张,坐了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孤单一个人饮酒,似乎任何一切都不与他有关,而孔西铜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
另外一张桌上,也有一人,蓝色长衫,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他好像是这客栈里唯一一个笑的人,看到孔西铜来,他举起杯,示意敬他一杯。
孔西铜喊道:“老板,拿酒来。”那蓝衫人道:“难得有为喝酒而喝酒的雅兴,红发老哥,来这里坐吧,我请你喝。”孔西铜摇摇头,道:“我不习惯别人请我喝酒。”
那人笑道:“那我将酒端过来,算你请我喝一杯如何?”孔西铜仍是摇头,道:“我不请不认识的人喝酒。”蓝衫人还是保持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先敬你一杯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少时,那老板进了后屋,出来时是一个姑娘,披着围裙,岁数不是很大,脸上长满了烂疮,极为丑陋。她手中端了一个大铜壶子,里面装的都是酒,送到孔西铜的桌上,手脚都十分轻微,畏畏缩缩的,刚一放下,便匆匆的回去了。
孔西铜心下颇慰,将茶碗擦了擦,便倒酒来喝,一下子便是四五碗下肚。
“你们还不走么?”突然,那戴着斗笠的人冷冷的道。他手停在半空,却似凝固一般。那两桌人手下都按着兵器,显然斗笠人这一举动让他们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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