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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断了也不是坏事,我是有意的把你的刀对砍到和小狐狸的苍炙一般长短的……”
黄姑娘悲伤欲绝的看着秋儿,问道:“这把刀跟了我五年,如今这般莫名其妙的断了,怎么不是坏事?你个小坏蛋还有意砍成和这把障刀一样长短?”
秋儿坐到黄姑娘身边说道:“娘亲曾经给我说过,苗刀的刀法是从倭刀刀法里变过来的,而两把苗刀的外功路数最是凶猛,正握,反握更是变化多端,但是这种变化却很生硬。”
黄姑娘奇道:“我这刀法本就是以狠,凶,险著称,有什么生硬的。”
秋儿撅了噘嘴对黄姑娘说道:“姐姐,这是我娘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本来我家有个麻雀姐姐,她以前练得就是双持的苗刀,但是后来我娘说她是笨蛋,说这种‘燕尾双旋’刀法虽然入门极快,可是练得久了就难登大雅之堂了,后来活生生的把麻雀姐姐的双刀掰断了一把,也跟这把障刀一般长短,扔给麻雀姐姐就不管了。”
黄姑娘见秋儿连见都没见过自己动手,竟然叫破了自己的刀法,不由得上了心,收理了一下心情,轻声问道:“那麻雀姐姐后来怎样了?”
“之后啊,麻雀姐姐就学着练了这一短一长的俩把刀,厉不厉害就不知道了,只是我老瞧见麻雀姐姐背着我爹爹偷偷的给娘送烤乳猪,烧乳鸽什么的,还威胁我不许我告诉爹爹,现在想来,还是娘亲指点的好。”
黄姑娘想着秋儿的话,委屈无限的看着自己的苗刀,又瞅了瞅小狐狸的障刀,只觉得脑中砰地一声巨响,以前练刀时一些晦涩难懂的道理,刀法和内功又是不能相贯通的难处,仿佛在刚刚断刀之后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这两把长刀变成一长一短,便可互补遗缺,正握,反握,一正一反,一长一短,变化更是多了不知繁几,若是近身之后一长一短的双刀攻势变得更为凶险诡谲,而那把短刀又恰恰能把自己从不擅长的防势弥补了上来。
小狐狸见秋儿陪着黄姑娘坐在火堆旁不知在想什么,而自己早已沉醉在刚刚秋儿手上那把刀呈现的颜色之中,想着以后苍炙在自己手中威武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变身成身怀绝技的大侠。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手心已经激动的满是汗水,也不理秋儿俩人,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屋内,取出江珀亲笔撰写的《穴气篇》,就着月光,发奋了起来。
秋儿见小狐狸跑进了屋里,趴在草推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黄姑娘对着火堆发呆,火上的铁锅里已经空无一物,锅边被火烧的已经有些糊了,仍然散发着一股肉香。不由得撅了撅嘴,学着小狐狸以前的样子收拾起碗筷来。
当黄姑娘再次清醒过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只是乌云片片的像要下雨,而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草堆上,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麻布,秋儿躺在自己怀里,正紧紧地抱着自己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想起小狐狸昨天说秋儿“睡觉磨牙流口水”的恶状,不由得微微一笑,把秋儿从怀中摘了出来放好,自己费力的起身坐来。
借着天边一点点的光亮,发现小狐狸正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走进了屋。对她说道:“小妞儿,你狐狸爷爷伺候您老洗个脸,泡个脚吧。”说着就把黄姑娘扶了起来。
洗完了脸黄姑娘皱着眉头对小狐狸说道:“这水看着清透,怎么有股子怪味?”
小狐狸笑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又见黄姑娘坚持不肯用洗脸盆洗脚,便抄起秋儿盖在身上的麻布,扔给黄姑娘:“拿着个擦擦脸。”再又转身隔得老远的对秋儿喊道:“邋遢货,起床啦!”
而当秋儿浑浑噩噩的把一双小脚放进盆中,那欲仙欲死的味道窜进黄姑娘鼻子里时,黄姑娘终明白了小狐狸话里的含义,愤声对小狐狸高喊:“你个骚狐狸,你!等!着!”
躲在屋外的小狐狸,听到黄姑娘声嘶力竭的呐喊后,见怪不怪的歪嘴一笑。
三人吃了早饭,收拾了一番,小狐狸见天要下雨,便对秋儿说道:“老天爷要撒尿了,我去山上采些野菜蘑菇,再下几个抓鱼的笼子就回来,咱们今天就别出门了吧。你看着这个小妞,等我回来,你要教我练功哦。”
秋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会儿黄姑娘却说到:“你俩小娃娃不光拿个我钱袋子,还把我门中令牌也拿了去。小狐狸,你拿着令牌去杭州城城西找一家叫做‘福顺号’的杂货店,把令牌给一个叫肥卢的人看了,跟他说了‘双刀拜灵堂,月下人断肠’的切口,让他来接我便是,到时候姐姐带你们在去杭州城里好好玩上几日如何?”
小狐狸听完笑了笑,挺直腰板对黄姑娘说道:“好倒是很好,但是今天眼看就要下雨了,看老天爷的架势,这雨是小不了了,我和秋儿午后还和人有个约会,秋儿一人傻乎乎的,到时候吃了亏就不好了,你又不方便出面,何况咱们江湖儿女,食言爽约可不好。若是今天午后还不下雨,我就去找那个肥卢,若是下雨了,那姑奶奶您就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黄姑娘虽说想尽快和灵堂取得联络,但打心底里喜欢这一对救了自己的小娃娃,一个满脑子坏水的鬼灵精,配上一个功力不错又呆萌呆萌的小囝囝,俩人一起竟然相依为命似得住在一个荒山野岭的破庙里,想想都觉得有趣。当下也不勉强,说道:“随你便吧,我倒是愿意在你俩这里在待上一段时日,省的每天都是那些腥风血雨的脏事情。”
小狐狸嘿嘿一笑,转头又对秋儿说道:“这小妞儿说话不知道真假,咱俩还是留个后手为妙,我今天去采些蘑菇野菜,顺便看看能不能抓到几天蜈蚣臭蛇的,明天好去找老药罐子换钱。”
秋儿跟着小狐狸混了有几天,知道这老药罐子是小狐狸去换钱的大户,又想起昨天广仁药铺并没有开张,皱了皱眉对小狐狸说道:“昨天药罐伯伯不在家啊,再说他也没说要蜈蚣小蛇的啊,会不会白费力气啊?”
“放心,他昨天不开张就算了,就要下雨了,就算今天不开张也无妨,他要是三天还不开张,就一定是死翘翘了,你放心,祸害遗千年,我想老药罐子肯定是去逛窑子逛的被妖精们迷傻了,不碍事的。再说蜈蚣毒蛇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那就好,我在家陪着黄姐姐,你快去快回,咱们还得和魏永换大缸呢。”
小狐狸对秋儿摆了摆手,背上个竹筐,又跨上昨天黄姑娘那把断刀,边走边唱的出门去了:
老药罐,不害臊,
上青楼,不服老,
一壶酒,三分药,
搂着妖精小蛮腰,
咧着老嘴哈哈笑。
天老爷,要撒尿,
小狐狸,爬山腰,
采蘑菇,抓臭蛇,
拿给药罐换元宝,换元宝……
小狐狸唱的有趣,逗得黄姑娘呵呵直笑,摊在草堆上对秋儿说道:“这老药罐是谁?”
“是城里广仁药铺的掌柜,总是被小狐狸欺负,被小狐狸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