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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地流淌。这是高兴的泪水。
就这样过了很久,二人的衣服都已经晒干。
石萝依抬头看时,立刻就看到了那悬崖上雕刻着的佛头。
石萝依跪在下面,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她觉得从河流中救起自己二人的,必定是这如如不动、了了分明又法力无边的慈悲教主。
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从那个瀑布下的深潭里漂来这里的?也不知道漂了多远?她牵着王流的手,摸索着,慢慢地爬过河边的石崖,来到河边的一片沙地上。她想找条路走到山里去看一看。
二人找了个低矮的地方爬上河岸来,抬眼望时,只见这里好一块草坪,占地足有三五十亩地,尽被茸茸细草覆盖。草坪里,高高低低、星罗棋布矗立着各类奇怪形状的石头。一条一步宽阔的小溪,凿凿穿穿,引成活水,“哗啦哗啦”从草坪中流过。草坪北面,一大片常绿竹林,绿油油的,人影无一个,但闻鸟语响。西面又长着一排高低不齐的老松树。小溪边又有一条石板路,也不知是什么年代何人修建的?二人沿着溪边小路南行,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不知道在什么年代被天雷劈开成两半,中间隔有一丈宽阔。这条小路就从这块石头裂开的缝隙中间穿了过去。
走过这条石缝,却见前方半里开外,尽都是陡崖断壁,崖上倒垂着苍松古树,密布着散翠藤萝。走进看时,陡崖下又都是草坪怪石,这块草地中又有一口池塘,清澈见底,里面游着百十条红色鲤鱼。
果然是“邱壑在胸中,看叠石疏泉,有天然画意”、“苍松翠竹真佳客,明月清风是故人”。这个地方,美得真像是神仙境界,但不知究竟是谁家所治?
二人走到断崖下,向北看时,竹林的那一边,都是高山峻岭,遮住视线。东面是那条大河,河对岸又有高山,更不知山后是什么去处?近看西面,怪石嶙峋,密密麻麻乱石堆砌,就像有人乱砌的围墙一样。二人攀爬到石头上,望下面时,只见五六十丈宽一条峡谷,怪木森森不能见底,禽鸣兽吼之声不绝。此时天气晴好,二人抬首望前方时,见峡谷的那一边,约十余里左右,炊烟袅袅,似有人烟。
二人正往远方观看时,却听谷底闷雷似的一声吼,唬得二人汗毛竖立、心惊肉跳,站不住脚,低头看时,只见一个头圆耳短、四肢粗大的斑斓吊睛大虎正看着自己,虎视耽耽。那虎却又不能够上来,看了看也就自己走开了。
石萝依不敢再看,慌忙牵着王流的小手离开。
好一派美景!只可惜又没一家人烟,四面都被陷恶山水围定,没一条出路。
看看又是傍晚时分,石萝依想,先得找个地方安身过夜,免得被老虎吞了。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若又成为虎口之食,那可真是冤枉得很!
石萝依牵着王流,沿着悬崖下石板又往东走来,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石洞,洞口两扇木门大开,门口竟然还摆着一个笤帚和灰斗。在洞门不远处的草地上,长着一棵历年悠久的老松。清人李渔《闲情偶寄》说:“苍松古柏,美其老也。一切花竹,皆贵少年;独松柏与梅三物,贵老而贱幼。”这棵松树郁郁苍苍,高大沧桑。在老松的下面,有一块方方正正而又平坦的花岗岩。
石萝依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欢喜的是,不管怎样,这个地方还是有人的;害怕的是,不知道这么凶险的地方,住的又是什么人?
无论如何,她还是壮着胆子走到洞口,朝里面望时,也没一个人影。
石萝依的心在“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她很想能看见有人,但又害怕再遇到像伍大山和杨玉环那样的人。她想遇到一个像杜丽英与杨玉清那样的朋友,或者一个像“非空庵”老尼那样的邻居。
她终于还是忐忑不安地轻轻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连喊了三声,也没人回应。
石萝依牵着王流的小手,慢慢的朝洞内走去。走有约二十步左右,只见一座洞厅,足足能容纳一百来个人。里面设有木桌一张,四周环列藤椅板凳、木柜铁架。洞厅西南方有四间石室,门口都垂着布帘。东面靠河的方向又设置了一间厨房,洞厅靠里一面又有二三十个在石上雕凿的台阶,通往上层。
石萝依不敢贸然进去,又轻轻喊了一声道:“请问有人吗?”还是没人答应。
石萝依想,这家人会不会是出外劳作去了,还没有回来?如果突然进去了,被人强扭做贼,又惹出麻烦来。于是只得牵着孩子的手,又走出山洞来,解下包袱坐在洞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