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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了。娘娘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了这话,江苓嫣才微微睁开眼睛。对她说道:“半路,可有可疑之人?”尺素摇了摇头,说道:“娘娘大可以放心,奴婢走得的是小路。”“这样最好,”江苓嫣点头满意道,“薛梓若哪里,怎样了?”
就在尺素想要说话时,却看到元易斌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江苓嫣示意了她一下,尺素便退到了一边。江苓嫣缓缓开口道:“真是劳烦元大人了,怎么也不找个太监,给帮忙背着药箱?”
元易斌边放下药箱,便拿出诊脉用的小枕头,对江苓嫣说道:“药箱里都是救治人的药,如果被小太监背着。我反倒是不放心……”他一面说着,一面给江苓嫣细细的把脉。
一盏茶的功夫,元易斌便收了药枕。对江苓嫣说道:“娘娘的脉象平稳无力,想来是近日服用七药香的缘故。”说毕,他又四下里看了看屋子里的装饰。这才注意到,小炉子里燃着的正是七药香。
“恕微臣多嘴,”元易斌上前,指着燃香说道,“这七药香,委实不适合燃香之用。”他话音刚落,便掀开香炉,掐灭了香烛。江苓嫣皱着眉头,对元易斌说道:“本宫多日未侍寝,如何用不得?”
元易斌遂低声说道:“这七药香中,含有大量麝香。娘娘不是不知道吧?”这一点,当初用的时候,江苓嫣已然知晓。她微微点头:“为了稳固皇宠,就算没有子嗣,本宫也会在所不惜的。”
“可是娘娘没有听过,母凭子贵这句话么?”元易斌提醒了一句,“如今娘娘虽然诞下小公主,可是皇上仍旧期盼,小皇子的到来。娘娘难道,不明白么?”听到这里,江苓嫣沉默了一会儿。
元易斌便站在一旁,悉心说道:“才刚微臣给萍贵人请脉,她的脉象有所变数。”“你是说,萍贵人她,有了喜脉?”元易斌微微点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话说萍贵人也是与江苓嫣,一同进宫的秀女。不消一个月,就做到了贵人的位置。她的乖顺贤淑,很是得君颢欢喜。江苓嫣听闻萍贵人有喜,立刻担忧起来:“她自己,知道这事儿么?”
元易斌摇了摇头:“萍贵人本有寒症旧疾,身子虚弱。微臣并未告知,何况——她这一胎保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元御医不是医术高明么?”江苓嫣听了,顿时舒了一口气。
看着江苓嫣这么放心,元易斌便拱手道:“如果娘娘没有其他吩咐,微臣这就告退了。”他说着,就要准备离开。却被江苓嫣叫住了:“本宫还未恭喜元御医,汐月做了梁王妃一事呢。”
元易斌听了,轻轻说道:“微臣早就说过,个人有个人的命运。”他还听得出来,明白萍贵人有孕不可张扬。不然自己知晓皇后用安神散,暗害江苓嫣一事。江苓嫣必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到了初冬,蓼汀阁的四周,因为临着水池的缘故。所以显得分外寒凉,梓若也因为上次侍寝,而被君颢羞辱。所以变得更加生气,而且近日浑身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她也无法再出去见人了。
当元易斌为她把完脉时,她分外忧心:“元御医,你一定要为我治好!我不能,总呆在这水阁里……都半个月了,皇上也未来过这里。我,我不想这样的!”梓若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着实让人可怜。
元易斌细细的看了她面上的红斑,心里吃了一惊。虽然与上次,江苓嫣所起的红斑一样。可是梓若却说道:“看着不觉什么,到了夜里就分外的痒……”她说着,就要去抓那些红斑。
“采女,万万不可抓!”元易斌忙上前制止,“这若是抓破了,被水雾侵袭。可就不好治了!”“那,那我可怎么办?”梓若紧紧的抓着元易斌的手,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元易斌见此,略微思忖了一番,便说道:“如果采女要保住性命,那就只有听微臣的话。去往锦祥宫才好……”梓若不明白:“锦祥宫?听说哪里死了人的!我不去,我不去!”
虽然梓若只是个采女,虽然她从未得到过君颢的恩宠。可是她听闻锦祥宫不干净,她知道哪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元易斌却说道:“采女只有到了哪里,才会获得安全,保住性命。”
“怎么,在这里,你就不能给我治病了?”梓若忽然高声质问,“元易斌,你到底是不是治病的?你若不会,就赶紧给我滚出去!”这是第一次,梓若发这么大的火儿。
看到梓若如此,元易斌也并不恼怒。而是耐心说道:“采女进宫时日尚短,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你滚,你滚——”梓若指着元易斌,大声责骂道。元易斌见梓若不知好歹,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临水长廊上,元易斌遇到了尺素。她正笑着看向自己,元易斌拱了拱手,便要离开。却听得尺素冷笑着:“元大人以为,这样就可保住她的性命么?”原来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尺素都听见了。
“微臣并不知道,尺素姑娘在说什么,”元易斌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这里要给皇后娘娘请脉,就不多跟尺素姑娘说话了。”不想尺素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大约大人忘记了,答应娘娘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元易斌一脸茫然。尺素却得意地笑着:“你已经知道,皇后暗害娘娘的事情了……娘娘又怎会放过你呢?谁又难保那一天,你会不会把此事告诉皇后?大人想过么?”
“我自然不会多舌,”元易斌保证到,可是尺素却冷言:“可是娘娘,却只相信死人的嘴巴——除非,你做娘娘的御用太医,可好?”早先就说过此事,元易斌没有答应,是因为汐月还在江苓嫣哪里。
可是如今汐月出了阁,自然不能成为要挟。“姑娘说笑了,”元易斌微微思虑着,笑着道,“娘娘有如此念头,还不如细心调理身子。早日为皇上,为我东麓诞下皇子才好……”
这个元易斌,怎么软硬不吃呢?尺素愤恨的,摘下一朵快要凋零的桂花。狠狠的仍在水面上。随后大踏步离开了,独独剩下元易斌。还在思虑着自己的处地,皇后和苓昭仪,谁都不可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