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那些黑色的影子如同一张黑色巨口,似是要择人而噬。
    宗默打起精神,紧随燕别离身后。
    这无风山上究竟有没有鬼,他也不清楚。
    身为魔人,对鬼自是没有好脸色的,他从未怀疑,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
    可就算不信,他的心里也不停的打起了鼓。
    若非想快些见到祝华年,说什么他也不会来触这个霉头,说到头,他还是信了。
    燕别离是想壮个胆儿,回头问道:“前辈,你那么深的道行,走前边儿好点儿,晚辈实在胆小。”
    宗默面无表情的以下巴向前一指,却未言语。
    心说,谁知道那个任心在搞什么鬼,最让他心中不宁的是,任心没死还好说,若是没死透,以她那样的境界还真可能搞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
    燕别离神情一苦,停下脚步,转身求饶:“前辈,您就放过小的吧。
    小的还真不敢大半夜的去看师父。”
    “你师父的魂儿被鬼叫走了呢?”
    “真那样,我去了也不顶事儿啊。
    您想想,他是修行者,我就是个武把式。
    但凡一个小鬼招招手,我的小命儿就玩完了。
    您道行高深面慈心善,走在前面也能给晚辈添些底气,还能顺便辟辟邪气。
    您看……”
    “别耍嘴皮子,前头带路,没人能伤得了你,鬼也不成!
    你但可放心,不是说身体体壮人邪气不侵嘛,你的身上现在就散着邪气,鬼都得绕路走。”
    说着,宗默似是给燕别离一点信心,目光凌厉的左右扫视了一眼。
    燕别离顺着宗默的目光望去,树影在月光之下摇动,微风拂过草木,沙沙之声入耳,令他顿觉不寒而栗。
    师父曾说,世间本无鬼,即便是有,也是一种称为鬼的生灵。
    既然是生灵,那又有何惧?话虽如此,燕别离自知不是修行者,他是吃五谷长大的,自然免不了拉屎放屁,怕鬼当然也是免不了的。
    他不知道师父是不是需要解手,反正自他入了师门以来,就没见师父解过手。
    不过,在他看来,师父是不需要去茅厕的。
    因为师父在他放屁的时候曾经说过:修行者无非是修身、修心、修魂。
    凡人也可以修行,至少可以练体外加修心,你没有舍弃一切的决心,就连口腹之欲都无法舍弃,什么都往嘴里招呼,自然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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