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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走到了国师村的中心边缘。
春季的傍晚,人们都在街边闲坐,村中心的四方街店铺还在人来人往。他穿过一条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来到一座府邸正门,朱红色两丈余高的大门上挂着“李府”两个大字。
李府的大门紧闭着,并没有护卫家丁在门外值守,青斩环顾四周看到不远有处面摊还未打烊,便走过去问道:“牛老板,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正在捞面条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愣,上下打量青斩一番,确认不认识方才施礼道:“这位公子,你知道我姓牛?”
青斩这才发现自己口误了,温柔一笑道:“在下,初来国师村访友,听友人常夸您家热汤面,便知道国师李府附近有一家姓牛的面摊。”
“哦!好说,好说,您打听什么事儿?”牛老板将手巾搭在脖子上。
“我想问问,李府老太爷的墓在哪里?”青斩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李老太爷去世的事情,他只听洪爷爷一人说起过。
“哦。李老太爷的墓在西山顶上的那片竹林内。沿着这条道一直走就可以上山了。”牛老板并未起疑,爽快的回答后,便急火火的招呼几个结账的老主户。
青斩强忍心头酸楚向西山而去。他回忆着当年在李府求学的美好时光。内心感叹,恩师是父亲的师傅,也是他的师傅,是帝国三朝重臣,不想一日国灭,竟死的如此凄凉,葬于这无名西山。
西山无名,只因村西。山顶竹林中只有一墓,墓碑有名,却无国师尊谓,单书李药师之墓。墓小碑轻,一片荒凉,青斩不禁黯然泪下,伤恩师死后之轻,伤父亲国破之悲,伤今夜无月之忧!
青斩心伤之际,身后默默走来一女子。此女子独自一人,步伐轻盈。青斩回头望去,是一位少女,一身青色罗裙,粉纱遮面,不露容颜。
那少女径直走到青斩身旁,缓揭纱,露出真面容。细眉如烟,双目含情脉。桃面樱唇,一笑可伶神。耳挂玉环,发玉簪。
那玉簪在夜空下闪耀着紫色幽光,少女离青斩越近,那玉簪的幽光便越发明亮。
“回来五日了,为何不回家?”那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丝腼腆。
青斩默然,心碎如乱麻望着玉簪,尴尬笑道:“红娘妹妹,你长的越发水灵了。那玉簪你一直戴着啊!”
名叫红娘的少女,向着墓碑恭敬跪拜后,起身答道:“爷爷三年前将玉簪交于我手,告知你我婚约之事后,我便一直戴着。直到七日前,玉簪开始发光,五日前,渐亮,我便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刚才在府中我正要休息,突见玉簪光芒更胜,出门一路寻来。”
“婚约之事母亲告知过我。此次回来,选择先到此地,也是为了此事。我…我有难言之隐,婚约之事…”
青斩忽见红娘双眼逐渐湿润,想好的台词便不忍再说,改口道:“婚约之事,日后再谈,眼下之事,我要为恩师复仇。你告诉我恩师是如何被顾家害死的?”
红娘忍住眼泪,见青斩并未无情,破泣而笑道:“恩师是自家病故,并非顾家所害。”
青斩突然双眼盯向红娘,红娘被他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忙问:“斩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爷爷是顾家所害?”
青斩暗道:洪爷爷,你到底是谁?我一进村子,便好似被人牵着鼻子,一步步走进一个局。你到底是敌是友?
竹林外一阵春风拂过,夹杂着一股花香,红娘娇颜骤凝转身大呵道:“什么人,竟敢鬼鬼祟祟藏在林中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