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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的新战友们的征程。他用生命换取了异国同胞的平安,他用行动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他的心灵得到了慰籍,他走了,走得那样从容,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疲惫地已经睡熟。但是你别以为我们的烈士是死而无憾,其实他是带着些许遗憾走的,后来,据侯小群爆料,他曾说过:“如果死在了越南,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我们调皮的英雄啊——你也有私欲呀?这可是资产阶级情调哩。
万分悲痛的战友们把死者和伤者抬了回去。
噩耗让全体指战员沉浸在无比沉重的悲痛之中。侯小群更是傻了一般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呆呆木木。他后悔自己去了工地,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和他同去。
支队首长,团、营首长赶来了,人民军医院首长,村寨干部群众赶来了。他们敬佩敢于用生命维护越南人民安全的英雄,更敬佩造就英雄的这支英雄的部队。追悼会开过之后,烈士被安葬在奠边府烈士陵园。血写的友谊又为边城传奇新添一篇动人华章。
这天下午,一个越南老乡急匆匆找到连队,送来一个水湿的小白包裹,说是在他的稻田边发现的,知道是中国同志的,怕有重要东西就急忙送来了。送走老乡之后,文书打开看时,才知道是代指导员的。连部被炸之后东西七零八落,无处寻找。
魏天亮从工地回来后整理这包裹时,发现吴二菊送他的那个日记本被湿透,就随便翻开来晾晒,谁知不翻尤可,这一翻两只眼就愣住了。明明白白在当时二菊送他这本子时,他是看过了的,没写一个字。当时他还想过,吴二菊的字写得很有须眉气,怎么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没写呢?因为当时送行的人很多,马车又要出发了,没顾上问。怎么现在扉页上有了字呢?字不是墨水写的而是白色的。密密麻麻模模糊糊。他忽然想起上小学时经常玩的把戏,用白矾调合葱汁在纸上写字后晾干,字迹就不见了,只要用水润湿,白印就又显现出来。这是用白矾写的,当时看不见,现在被水泡湿了字迹才又显了出来。他细看时,字迹虽然不太清晰,但能看出内容,而且这字显然是二菊写的,上面写道:“天亮,(请允许我这样称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艳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你各方面又都有天壤之别,但我还是说了,仅此一回,决无下次。您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平生最为敬佩的人,人品、才气、志向、能力皆可为师。请不要误会,我绝无奢望,只想让您知道,曾经有过一个打心里爱过你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仅此而已。衷心祝福你进步,平安!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看到了,那就请你烧毁它,你我之间一如既往,什么也不曾发生。此致,敬礼!”
看了这些,魏天亮什么都明白了,他为这种真挚的情感所感动,他轻轻合上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同时他也把这份真挚的情感收进了心底。
经上级党委研究,授于KA连全体退伍老战士集体三等功;许阿森和另一位受伤老战士分别授于二等功;谷长义烈士追记一等功。根据烈士生前要求追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许阿森和另一位受伤老战士坚决不去医院治疗,并拒绝要医疗补助金。他们说:“烈士把生命都留在了这里,我们能活着回去比烈士强多了,还要什么补助。如果有就请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下午,退伍的老战士们在战友们难舍难分的送别中,带着对烈士的哀痛,带着对革命大家庭的留恋,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归国的军车。他们走了,然而一张张可敬可亲的鲜活面孔却永远地留在了战友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