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帘后一曲,蔡琰已经征服了在场所有士人。
    动人琴声妙音绕梁,非但没有影响到徐干的思绪,反而助他才思潺潺而涌。
    “高殿郁崇崇,广厦凄泠泠。
    微风起闺闼,落日照阶庭。
    踟躇云屋下,啸歌倚华楹。
    君行殊不返,我饰为谁容。
    炉薰阖不用,镜匣上尘生。
    绮罗失常色,金翠暗无精。
    嘉肴既忘御,旨酒亦常停。
    顾瞻空寂寂,唯闻燕雀声。
    忧思连相属,中心如宿醒。”
    洋洋洒洒一诗作罢,偌大厅堂唯有琴声依旧。
    半晌,称赞声陡然爆发。
    “我收回先前所有的话,徐伟长之才我不如也。”
    “此诗将一相思女子的写的淋漓尽致,佩服,佩服!”
    “枉吾等身为圣贤子弟,方才却也以貌取人,某羞愧不已。”
    待众人议论声渐渐平息,蔡邕带着满意的笑容又道:“此诗自相思之念书起,渐渐加深,由表及里,直至内心深层,最后以“忧思连相属,中心如宿醒”
    作结,甚妙。
    诗中写了百物及器,而终以势、物为见人心也,伟长此写人心之术足以称道,善!”
    “好!”
    现场响起一阵夸奖,徐干脸上也透出些红光来,直谦虚道:“抛砖引玉,诸公见笑。”
    徐干此诗一出,先前不少有了想法的文人也打起了退堂鼓,毕竟珠玉在前,先不说自己成了挑战者的姿态,若是比不过人可就贻笑大方了。
    “仲宣,你可有良作?”
    众人纷纷看去,没想到这次成了一个又矮又小的少年。
    “蔡中郎怎么总爱挑些……”
    “这是这位是司空王公的孙子王粲,听说确实是个奇才。”
    “奇才可不是吹的,要拿出诗文来才作数。”
    这小少年起身朝诸人一礼,“山阳王粲,愿借伟长兄大作博诸公一笑。”
    “高殿郁崇崇,广厦凄泠泠。
    微风起闺闼,落日照阶庭。
    ……忧思连相属,中心如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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