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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无比气恼的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旁边郭嘉和司马防也是皱着眉头低头苦思。
“奉孝,建公,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师,这天子我们还是必须树立起来的,”司马防毕竟在朝堂上历练过些时日,所以将问题看得很透,“天师,无论有几个天子,我们也必须这么做。一来天师你能忍看两个假天子立于朝堂而让真天子隐姓埋名吗?二来只有这样,我们如今和日后的行动才能站住大义的名头,否则我教日后定然会在此被定为邪教,到那时悔之晚矣。”
张平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何立?如何让他人信服?毕竟他们手中可没有太后和百官。三人再此陷入沉思,突然间张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绶来。
“你们看,用这个可能证明?”
郭嘉和司马防赶忙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张平手中拖着一块碧绿的印玺,印玺的一角以金块镶嵌。郭嘉和司马防两人顿时两眼发亮:“天师,这...这可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张平点了点头,将印玺递给二人仔细观摩,两人细细的摩挲着这枚温软的印绶,眼中冒出精光。须臾,两人抬起头来对视一眼,向张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师,有此物在手,我们这个天子便立的稳了。”
“好。”
中平元年九月,太平道天师张平再雒阳恭迎灵帝幼子刘协登基为帝,并以传国玉玺昭示天下,以确立新帝正统身份,号召百官还朝,宣告长安、弘农二帝为假冒,斥张温、董卓为犯上谋逆之臣,发檄文召天下兵马征讨之。张平自领太傅,辅佐教导新帝,封张燕为太尉,总领天下兵马,封司马防为司徒,郭嘉为司空,周忠为大司农,孔伷为尚书令,几人搭建班子共领朝中一应政务。
张平这一手玩的漂亮就在于他驳斥了长安与弘农两个帝王都是假的,不但发檄文通传各地,更是在太平报上大肆刊登渲染,将长安、弘农二帝作假之处一一指出,说的煞有介事,虽然这些漏洞大多是司马防和郭嘉一起杜撰的,写的似是而非,用接过去证明结果,只要能让那些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明白真相就好。如此一来,在太平报和檄文的两相推动之下,一时间雒阳新帝是真新帝,长安、弘农是假新帝的言论甚嚣尘上,广为流传。
而长安、弘农接到张平在雒阳新立帝王的消息,都不由的撇了撇嘴,反应却又各有不同。
长安这边,董后得到消息,心中知道张平所立刘协定然是真的,是灵帝血脉,所以倒算是有些安慰,只是如今长安新帝以立,却已经由不得她来废止和撤下,只能寄希望与张平能够辅佐刘协尽快平定四方。张温虽然有心驳斥,也发文斥责,但是收效却是甚微。
弘农这边,董卓却是老怀大怒,跳着脚咒骂着张平,让李儒快速拟文昭告天下,驳斥张平所发檄文。只是一来张平占了先入为主的优势,二来张平还有太平报这个宣传利器,尽管董卓大肆的驳斥了张平,但是其效果却微乎其微。至少在普通民众见,因为太平道一向的口碑,相信张平的人比相信董卓的人要多的多。
如此一来,大汉天下便形成了三帝同存的尴尬场面,雒阳、长安、弘农成三角之势,互相攻讦,皆称自己师真的,一时间天下哗然,议论纷纷。而各地州府收到的檄文、邸报无数,面对三隔帝王的命令,各地州府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面对三方如雪片般的昭告、命令,各地州府既然不知该怎么办,索性干脆一个也不理会,各顾各的各自埋头做自己的,也不管三帝如何的争辩,等他们分出个胜负来再说。这一下,汉室的威信算是彻底没了,政令出了所辖,便如泥牛入海,再无音信。除了自己周边的一亩三分地外,却是再也掉不动一兵一卒。
董卓有心发兵雒阳,将张平铲除,可又怕自己发兵之际,长安的张温派兵偷袭自己,一时间踌躇犹豫,按兵不动,没有派兵攻打雒阳。
张温这边同样面临如此问题,他倒不是担心张平或董卓偷袭,他担心的是吕布和马腾,而且张温还要忙于梳理朝政,招募朝中官员,治理一应朝政。同时也要统合兵马,将马腾和吕布兵马汇集到自己手中。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张平以喘息的机会。三家说起来,实力最弱的非张平莫属,论兵力,张温麾下算上马腾、吕布竟有八九万人马,只是这兵马虽然名义上是一家可实际却分属三方,各自互不统属,相互间形成了掣肘,一时间却是难以形成战力。而董卓麾下原本十万兵马,逃亡中折损了一些,再算上吕布带走的人马,董卓麾下人马却也还有五六万西凉铁骑。而可怜的张平,如今手中不过五千太平军以及孔伷先前所带来的一万兵马,如今都归入了张燕麾下。然而就算如此,与张温、董卓相比,张平这边的兵马确实有些薄弱。
而朝中来说张温毕竟在朝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一经张温召集,许以高官,不少纷纷来投,倒是让张温很快的便将朝廷的架子搭了起来,一应事物也算是能有序的开展起来。
董卓这边本就有朝中百官,在董卓的高压下,虽然逃走了部分,但是维持朝政运行绝不在话下,况且其实也没有什么朝政需要处理。
而张平这边就显得单薄了许多,几人中出了司马防河周忠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在中枢中工作,治朝理政的经验,而且司马防以前干的也是基层,所以满打满算经验丰富的却只有周忠一人。而且张平传播太平道,其理念与传统儒家稍有出入,使得大部分的儒家出身的士子都不愿为其效力,一时间张平连满足朝堂运营的基本人员都招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