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自己,真的随时都能掉下去。
    “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走。”
    男人发出恶狠狠地询问,手上的力度故意松了松,栏杆外的琪年,整个人立刻往下掉了一截。
    被男人扭成一团抓住的衣领,紧紧卡在她的脖子上,让人感到窒息,小脸因为缺氧迅速涨红,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
    “不跟”
    母亲的回答平静短促,简洁有力地差点让琪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果然够冷血。
    这恐怕也不是你跟他的孩子吧。
    如果刚才你求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手”
    男人满意地笑了几声,单手提起,用力往回一收。
    琪年感觉自己像一袋面粉,顺着墙根,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一时半会无法起身,也丝毫不得动弹。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月的期限,必须跟我走。
    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琪年第二次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极度憎恨,憎恨中又带着惊恐。
    与母亲四目相望的瞬间,两个人所有竭力支撑起的情绪,全然崩溃。
    母亲紧紧地抱住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眼泪不断地滑落着,嘴里一直小声地重复着一句话。
    “把旗袍店卖了,我们一起离开”
    琪年听到以后,想说点什么,说不出口。
    想站起来,同样有心无力。
    脑袋开始嗡嗡地响着,整个世界都是尖锐刺耳的噪声。
    好像进入了黑白单色的生活。
    或者。
    应该说只有黑色。
    一连几天,琪年在课堂上频频走神,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晚上回去。
    看见母亲正一点一点认真地清理着,陆续从旗袍店搬来的东西。
    各种材质的布料。
    不同颜色的笔记本。
    几大叠厚厚的手稿。
    她站在一旁,有些恍惚不安。
    又被母亲催促着,即将准备升入初中的结业考试。
    而自己所熟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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