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阳台上,她坐了下来,戴上耳机,开始一边听歌,开始抽烟。
    这是她处理情绪时,最常用的习惯之一。
    记不得抽了多少根。
    回到房里时,床上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熟睡。
    Nico的音乐在耳边流淌,是熟悉有力的歌词,贯穿心肺节奏。
    它们全然覆盖住她心底的最后的柔情。
    带上行李,准备重新出发。
    她把钥匙放在餐桌上时,最后耐心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睫毛时不时在颤动,脸上的神情安逸满足。
    轻轻关好门。
    出了旅馆,已接近晨曦。
    在街道的第一个拐口的垃圾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沉闷,若有人寻得打开,发现精美的首饰盒里,只有一张餐巾纸时,会不会很失望。
    离别的时间。
    他们的相遇,已是七天。
    满满的七天。
    据说七。
    是轮回数字。
    在他们有过的轮回记忆里。
    如果一直想被深刻地记得。
    唯一的选择,就是现在干净彻底地,永远忘记。
    她打算独自去寻找,这附近的向日葵。
    暖黄色调。
    那是衍说在她的记忆中,留给她过的,最完好无损的信仰。
    那时候,她记得自己总喜欢独自待在房间里,看着斜射进来的阳光逐渐抽离着。
    被驱逐的光,在空间落下阴影,心情也随着一起一落。
    会试着去捕捉光线,想把它握在手中,体味温暖真实的质感。
    在光与暗的边缘游离。
    她仰着头,最后却还是置身在阴影。
    后来直到衍说的出现。
    他在她的房间渐渐贴满自己亲手画的向日葵,它们形态各异,色泽饱满,富有想象充满了创造力。
    出发前就已经查找好地图,一切颇为顺利。
    徒步半天,到达的时刻接近正午。
    阳光的密度让皮肤变得有些不堪重负,她望手臂上突起的些许红肿,身体对周遭的敏感早就变得比心灵稚嫩,反而更易遭受伤害。
    她兀自坐在田埂上,以更为随意的姿态,看着眼前略显庄重的铬色。
    暖黄的向日葵花海,心中堵滞已久而迫不及待涌现的舒适,满满地覆盖着,蔓延至每一寸神经末梢。
    衍说曾对她说,它的一生都用来找寻阳光,没有光与热,它会寂静地死去。
    所以是最为温暖的植物。
    有时她会想着,哪怕是植物,这种单纯的执着的习惯,所呈现出的直面承受。
    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来维持。
    拿着相机的她眼神游离,情绪飘忽,想把周边的最美捕获成一幅画,留下些最略微与细小美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