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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铁的重要性之后,立刻就和姜白越询问能不能好好把技巧传授给他儿子,姜白越一口答应下来。
白越又不准备和全族为敌,当初姜为要和阑映在一起,原身哭闹不休反而惹人厌烦,站在他一边的族人没几个。如果这些都算成敌人,那姜白越真是无人可用了。
比起计较这个,他宁可只当曾经的龃龉不存在。但是,那些落井下石侮辱诅咒他姆父的,绝不原谅。他的任务可包括让清霏受人尊敬呢,那不如就先留下一个印象:敢惹清霏的,你就啥好处也别想得着了。
姜白越一系列的大动作让阑映感到焦虑。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越来越低,并且这个世界的走向也让他越来越无法把控。
而且让他慌乱的不仅仅是姜白越,还有他的随身空间。
阑映的随身空间是个仓库,没有小说里那些什么灵泉啊甚至修炼秘籍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是他原先开的小诊所里面的器材,还有一些囤的像是调料之类的生活用品。
这些全部是消耗品。
比方说药品,阿莫西林,氧氟沙星什么的。这种东西在现代,几块钱一盒,他从来没当回事的,但是到了这里,就是药到病除的神药了。
然而唯一的问题是,他只有那么几十盒,用没了就没了。
他这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用去了几盒。想要维持自己神医的形象,不用不行,但用着用着,眼见没个一年就会用光。
阑映急得不行,趁着现在怀孕了,就借口没精力给人治病把一些症状不那么要紧的人给含混过去。
他自以为这样挺聪明的,毕竟孕夫,应该体谅一些吧?
结果转天休息的时候就听几个嚼牙根的雌性——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找他看病被他以怀孕为由婉拒的——议论他身子不好,怀个孕才多久就虚得连病都看不成了,甚至毫无边际地猜他怀得费劲、难生什么的。
这其实都是瞎猜,但谁叫被阑映听见了呢?
阑映一下子就炸了——
这不是咒他还在肚子里的宝宝吗?
他立刻就冲出去和对方吵起来。别人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看他不依不饶就说了,我们就是闲聊猜猜,谁家雌性怀半个多月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阿为把你宠的什么都不干了,你就看看病又不累人,这都做不了,能怪我们猜?
尤其那个之前想看病被拒绝的,嗓门比谁都大:
“哪家雌性这么娇贵的啊?说真的阿为也是太宠你了,你会什么医术是厉害,但是你看看清霏,人家那么厉害的大巫都还下地呢。你就做点饭菜,好吃是好吃吧,不耕地不种菜的,要不是阿为能干,哪来做菜的材料啊?原先你给人看病倒是也能换食材,现在你又不肯给人看病了,难道让阿为一个养家?阿为可是咱们虎族最出息的年轻人,咱们做婶婶的看着他这样一把抓,忒心疼。”
阑映吵嘴哪超得过这些人?根本来不及还嘴就被人突突突说完了,一下子就动了气,气得脸色煞白,肚子真的抽疼起来了。
他捂着肚子慢慢靠着树坐下去,一开始跟他吵吵的这下都慌了,叫人的叫人,帮忙的帮忙,乱七八糟的。后来两个刚刚和他吵的把他抱回姜为家,姜为看着爱人面容惨败地被抱回来,整个吓傻了。
罪魁祸首的几个雌性连忙跑了,讪讪的也不敢再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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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越隔天听见这事儿的时候就愣了:“阑映动胎气了?”
“可不是呢。”告诉他的还是那个叫思南的、和他学射箭学得最好的雌性,“听说当时就昏过去了,把和他吵架的阿覃婶和浮溟吓得哟。”
“就因为阑映不肯给阿覃婶看病?”姜白越想不明白,阑映这会儿应该更有危机感才对,怎么反而放弃了树立自己的地位呢?
“可不是呢。他气性也太大了。而且,我觉得阿覃婶说他说得没错,他就是体弱嘛。别人谁说几句孩子的事儿吵起来就晕过去?”
姜白越一阵无语。
这就是时代差异了。现在这年头,孩子死亡率高,父姆失子虽然痛心,却能接受这是常见的事情,只有长成的孩子才作数。别说胎儿了,就是落地的婴儿都指不定能活多久呢。
时间久了,有经验的雌性都知道怎么判断孩子活不活得长。
显然阑映说得自己怀个孕就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在他们看来这是胎儿弱的征兆。
现代过来的人观念就不一样了,那基本上抱着怀孕生下来就能活着、就是自己宝贝的想法,没有任何失去的准备。别说面对孩子夭折了,就是旁人说个一两句都不行。
阿覃婶他们觉得,自己是碎嘴了点,但也就是客观评判嘛。在阑映看来,这就是诅咒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罪该万死,再加上孕期情绪不稳定,可不是就气晕了吗?
就这点来说,他还真有点同情阑映。而且孩子是无辜的,不管姜白越和那对夫夫俩有什么别扭,对阑映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祝福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姜白越本来想去看看,但是估计阑映见了他只会更不好,也就作罢。
思南叹了口气,很是怜悯:“今天阿覃婶的兽人儿子去看望了,结果阿为说阑映不见人。大概是不怎么好吧。”
姜白越:……
他倒觉得,这个表述更像是阑映赌气想一个人待着吧。只是这会儿的人单纯,不太理解这种微妙的表述,“不见人”就被当成是身体弱还见不了外人了。
姜白越松了口气,也不再关注主角受那里,转而关注起思南他们的射箭成果:“今天去狩猎了吗?怎么样?”
思南一说射箭狩猎眼睛就亮了:
“我今儿射中了一只傻狍子,狩猎队大多数兽人都不及我呢!菱双、九言他们也都射到猎物了。有几个兽人和猎物搏斗的时候受伤了,现在那帮兽人还后悔呢,说早知道他们坚持上射箭的课,现在也能离猎物老远就有收获!”
他笑得又得意又嘚瑟,姜白越鼓励地拍了拍他肩膀:“做得好!我当初是一起教的,他们嫌麻烦没坚持,能怪谁?你们今天有空再射靶子练练,改天我教你们射空中飞的鸟。”
思南听着就兴奋,连连保证会好好学,又忍感慨了一句:“说来这几天吃兔子肉吃得多了,都有点腻了。”
姜白越又好气又好笑:“你这话叫别个听见要气死了,吃都吃不到,你好意思说腻了。”
“哎呀,都是阿越教得好,搁以前,我也想不到我还能吃腻了肉呢。”思南摇着他胳膊傻笑,又说,“但也是肉,总是煮汤,一次两次的好吃,久了不行啊。”
“阑映没给你酱油?你不是上回还说他用那个做得好吃?”姜白越只是随口一问。他记得思南以前和阑映关系还不错的。
结果思南一下子就蹦起来,举手发誓:“我早就和阑映没什么交情啦,他我天天过来学射箭,哪有功夫见他?”
姜白越哭笑不得:“你觉得我是有多小心眼啊?你就算还和阑映好也没什么,该教你的我还是都教。”只不过那确实不会当成自己很亲近的朋友就是了。
思南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这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吗?……你说酱油啊,他只分了我一点点,现在我也看不惯他不想去找他,别的雌性从来没他这么娇贵的。也不能说为了一口吃的去和他好吧?”
“你就这么惦记他那手艺?”
“不是手艺是调料。”思南撇嘴,“那点做法我看看也会了。”
那就是馋酱油了。
不过叫他这么一说,姜白越自己也有点馋。做法好像也不难,但就是得等上四五个月,他琢磨着自己做一回,忍几个月就能吃上了。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儿,目前姜白越手里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