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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鬿看着庭院里在雪中盛开的梅花,艳红如血,凉风拂进,他冷的缩了缩脖子,轻轻将窗门掩上,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要什么他给我什么,他想要什么我给他什么,美好的像梦一样,没准儿他什么时候就能察觉到这是一个梦,自己醒了呢?”
【如果他不希望是梦,就算明知道是梦他也不会醒。】
庚鬿沉吟片刻:“是吗?”
系统:【……】
“既然是梦,就总有醒的时候。”庚鬿道:“太子出宫的消息,皇宫里的人也该知道了吧?”
东宫太子,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意,他日日出宫,就算再怎么隐蔽,时间久了也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
见他心里有数,系统不说话了。
时至酉时,容屿才从皇宫里回到别院,刚踏进院门,便看到站在梅花树下的男子,正高举双手去拂压在梅花枝上的落雪,梅花映雪,娇嫩非常。
目光触及那冻得通红的纤白皓腕,容屿微蹙了眉,立即上前,解了身上的狐裘给他披上:“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转而又对守在一边的丫鬟道:“雀颜,你……”
“你怪她做什么?”庚鬿打断他道:“我不想多穿,她还能强迫我不成?”
“……”容屿语塞,半晌后无奈叹了一声,替他将狐裘拢紧,瞥了眼他藏在衣摆下的脚踝,犹豫着道:“外面天冷,回屋吧?”
庚鬿睨他一眼,拍了拍沾了雪的手,很自然的朝他伸出手:“喏。”
容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庚鬿道:“不想走。”
“……”
连雀颜都忍不住好奇抬头,微瞥了一眼就赶快垂了头。
容屿看着他伸在自己身前的手,俊脸微红,忐忑的上前,倾身将人抱起。
见两人要回屋,雀颜忽然道:“殿下,汤池中热水已备好,可……可以沐浴了。”
热水是从房中出来前公子让准备的,她只当是公子自己要沐浴,可现在这状况,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想,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容屿抱着人僵了一瞬,强自平静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人出了院子,容屿才低头:“你……”
庚鬿将冻得通红的手塞进他的脖子里,一脸无辜道:“很冷啊。”
刚捧过雪的手,刺骨的冷,容屿却觉得浑身都快烧起来了,喉咙滚动道:“长忆。”
“嗯?”
“……”
他从未见过庚鬿这副模样,却又好像见过了许多回,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都是他的,令人心动的。
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抱着人折去了与卧房不同的方向。
别院里的汤池,是一座人工修砌的温泉池,汤池周围热气蒸腾,站在汤池边上,仿佛回到了现实中那个由亓暖玉铺成的浴池里。
容屿抱着人站在汤池边上,竟觉出几分无措。
察觉到他的僵硬,庚鬿单手揽着他,右手伸向脑后,握住绑发的缎带一端,轻轻一扯,束在一处的发丝松散下来,滑凉的触感从容屿抱住他的手背上抚过,只让人心荡神驰,喉间越发干涩。
“放我下来吧。”
庚鬿轻声开口。
容屿双手紧了一瞬,还是将人放了下来。
庚鬿推开他,走到浴池边上,一言不发地开始解腰间的衣带,本就穿的不多,褪了两件,就只剩下一件纯白内衫了。
见他动作丝毫不停,容屿眸色微暗,紧了紧双拳,转身道:“你先……”
“你现在走了,不怕我逃了?”
一句话打消了某人转身的念头,最后一件内衫也褪了下来。
墨发如瀑,遮了大半旖旎的风景,圆润光滑的肩头从黑发间露出来,纤细的脚腕上,那块漆黑的玄铁变得极为碍眼,容屿不由自主地伸手,就要触及,那人朝前一踏,已经进了汤池中。
沾了水的肌肤愈显莹润,明明只有一个背影,容屿却似着了魔一般,跟着跳下浴池,将未着寸缕的人搂入怀中,倾身吻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闭眼,静静地对视,唇瓣相磨,透骨般寒冷的身体也在汤池的浸泡中急剧升温。
不知道谁先闭了眼,试探的吻渐渐变得激烈,几乎是刚探到唇边,庚鬿就启唇,让他毫无阻碍地探了进来,吸吮舔舐,怎么都吻不够。
安分地抚在腰间的手也开始乱了章法,庚鬿忽然伸手,扯了他束腰的腰封。
这人还穿着一身厚重的朝服,层层叠叠,让人渐渐失了耐性,猛的一扯,惊醒了沉迷旖旎中的人。
容屿轻轻阻止他道:“长忆,你……”
庚鬿喘息不稳,忽然抬头,手往下探,抚到他已经起火的地方,微微一笑道:“不想要?”
容屿顿时闷哼一声。
眼前的人,身体掩在水中,整个人几乎贴在他怀里,微仰着的脸,泛着薄红,桃眼氤氲,水光潋滟,此时眼尾上挑,那颗沾了水的朱砂痣,像要吞了人的心神一般。
不想要?怎么会不想要?
他想的都快疯魔了!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突然……
喉间干咽,仿佛什么都想不了了,他哑声道:“你别后悔。”
继而将人压倒在了汤池边缘。
庚鬿搂住他的脖子,侧头在他颈间咬了一口,这一轻咬,似乎唤醒了一头沉睡的猛兽,你来我往间,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汤池边泄了一次,容屿抱着他回房,将人放在换了绒被的榻上。
庚鬿只套了一件红色的外衫,躺在床上,外衫滑落,一切都在那人眼底展露无余。
他突然有些后悔,汤池是露天的,他不肯在那里做,便回了房,可房里燃了灯,比汤池边更亮堂,这样被盯着,更让他觉得羞耻。
头顶有阴影罩了光,容屿很贴心,放下了幔帐,眼前变得昏暗,他也有了胆子睁眼。
在那人再度吻下来时,庚鬿忽然道:“给我解了镣铐吧?”
贴在身上的身体一僵,庚鬿感到他痴迷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多了几分冷意,又像是自嘲般笑了笑:“所以……这是你的交易吗?”
吻落在颈间,有了刺痛。
他没出声,也没躲避,反而用手覆住他的后脑勺,望着晃动的帐顶道:“交易怎么了?不好吗?我又不会跑,你整天给我戴着这个,就像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捂也捂不热,戴着很冷的,不信你试试。”
说着他抬腿在容屿腿上蹭了蹭,刚在温泉中泡热的玄铁,又变得冰冷一片。
容屿身上刚有的冷意渐渐回温,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那不断在他脑后轻抚的手。
如情人间最亲昵的讨价还价,像安慰孩童一样温柔的抚摸。
他撑起身体,看着乖巧地躺在他身下的人,眼中带着审视。
庚鬿放在两侧的手突然抬起,后在他脖子上,凑上去蹭了蹭他的鼻尖道:“而且用身体就换一个漆黑的铁块,这笔交易,吃亏的可是我啊!”
轻呼在脸上的气息,带着和他这个人一样的甘甜。
容屿终于抿唇,抵在他额头上低声道:“好。”
庚鬿也笑了,调侃道:“这身体可是第一次,你可要轻点儿……唔。”
调笑声被堵回去,容屿重新抬头,轻吻落在他眉心,落在眼帘,落在他眼角的朱砂痣上。
旖旎缱绻的缠绵,到了最后,庚鬿发现,轻点儿什么的,根本不可能的!
直至三更敲过,床上的人已经被折腾的昏睡过去,容屿侧躺在他身旁,撑着身体看着他的睡颜,轻抚他沾了湿润泛红的眼角,脑中闪过一个个熟悉的画面,却又十分模糊。
等他要去深想,便觉得头疼难忍。
这时怀里的人微微蹙眉,似乎是躺的不适,他便横躺下来,那人直接靠过来,枕在了他的肩上,才安稳的再次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