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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院?快快从实招来。如有半句假话,大刑伺候。”宗留守突然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众衙役站立两旁大声吆喝。
众兄弟们在外候着,忽听得里面吆喝声,心里一惊。
“糟糕,大哥在里面肯定出事了。待我打进去抢了大哥出来。”牛皋心急的说道。
“牛皋,你忘了大哥怎么交代的?这里是留守衙门,是天子脚下,岂容你胡来?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汤怀说道。
兄弟四个只好站在外面,暂时等候消息。
启霜看到宗留守看完信之后突然变了脸色,拍案呵斥于他,不知何故?疑惑的问道:“大人,岳飞不明白大人为何动怒,是不是刘都院在心中言语冒犯了大人?你说武生我用钱买通刘都院,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岳飞,我问你,你是内黄武生为何变成汤阴武生?你小小年纪,为什么刘都院对你如此关心,前些日子他写信给我,说你如何如何?现在有写信给我,要我好好提携你、关心你,你说,刘都院和你非亲非故,他为什么对你如此看重?除非他收受你的贿赂,替你打通关节。”宗留守有板有眼的说道。
“大人,你冤枉了刘都院,错怪了岳飞。实不相瞒,岳飞本是汤阴县永和乡孝悌里的人。我七岁那年,遭遇水灾,颗粒无收,不久又遭遇瘟疫,孝悌里几十户人家,十室九空。家父岳和因得了瘟疫,怕连累家人,投河自尽了。母亲卖了祖屋掩埋了父亲,然后带着我去外面逃荒要饭。
我们一路要饭来到内黄县麒麟村,承蒙恩公王明员外收留我们母子,给了我们栖身之所。几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母亲救了一个负了伤的老人,他叫周侗。周侗师父他收我做义子,传我武艺。他在麒麟村养好伤,为了感谢麒麟村的三位员外爷,答应留下教我和几位结拜兄弟的武艺,一呆就是好几年。
我们兄弟五个刚开始在内黄县小考,个个过关,蒙内黄县主李大人推荐来到相州参加考试,蒙刘都院抬爱,听说武生老家在汤阴,就命令汤阴县主徐大人在武生汤阴老家修造房屋,并恩赐我们母子重返故里。我们上京的时候又去相州拜别刘都院,刘都院临行前又赠送武生五十两纹银作为进京路费。
刘大人对我说,他前些日子给你写了一封信,他怕你事忙忘记看了,因此又修书一封,要我亲自交到大人手上。大人,武生家贫如洗,哪有钱送礼?倒是徐大人、刘大人给武生赠送银两。”岳飞不慌不忙的说道。。
宗泽听了启霜的一番肺腑之言,震惊不已,心里寻思道:“久闻周侗大名,如雷贯耳,他是天字第一号教师,早年习武少林寺,又得三国时蜀国丞相姜维的排兵布阵兵书,武功了得,他的弟子林冲、卢俊义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看来这位岳飞既然是周侗的养子,功夫自然不错,待我考考他,如果真是刘都院所说的杰出少年,那我就破格录取,好好提携。”
“岳飞,你自称是周侗的弟子,那我考考你,如果你真的有些本事,本官自然照应,如果你沽名钓誉,休怪本官无情。”宗泽说道。
“一切但凭大人做主,岳飞照办就是。”启霜爽快的答应了。
“那好,你随我到箭厅来。”宗泽说罢带着启霜来到箭厅。
箭厅里摆着各种弓箭,宗泽坐了下来,对启霜说道:“岳飞,你去挑选一把弓来,射给本官看看。”
启霜领命上前,来到弓架旁边,弓架上摆着许多张弓,启霜逐一挑选,没有找到一张好弓。“怎么?不敢比试?”宗泽问道。
启霜噗通跪下,说道:“大人,这些弓太软,射不得多远。”
“那你平日里用多少力的弓?”宗泽好奇的问道。
“启禀大人,小人平日所用弓箭,乃是师傅所赠铁弓,足足有近三百斤力。一箭射出去,至少有两百多步远。”启霜说道。
宗泽听了,大吃一惊,连忙叫军校取神臂弓来。
“岳飞,此弓足足三百斤力,不知能否扯得动?”宗泽说道。
“让我试试看。”启霜说道。
军校将神臂弓和雕翎箭取来放在阶下,启霜走过去,拿起神臂弓用力一拽,叫道:“好弓!”他搭上雕翎箭“嗖嗖嗖——”一连射了九枝箭,箭箭射中靶心。
“好!好箭法!”众军校齐声喝彩。
启霜放下弓箭来见宗泽,宗泽大喜,问道:“岳飞,你惯用什么兵器?”
“大人,武生随师父习武,各件兵器都曾练习,不过,武生惯用的却是枪。”启霜说道。
“那好!本官也喜欢使枪,你就用我的点钢枪耍几招让本官见识一下。军校,把我的枪拿来。”宗泽说罢,吩咐军校取枪。
军校取枪过来,启霜提在手上,下了台阶,在箭场上把枪掂了一掂,横行直步,左挑右勾,一招丹凤朝阳,一招回头望月,一招哪吒探海,一招横扫千军,招招凌厉,出神入化。
宗泽看了,连声喝彩,左右军校也喝彩不断。
启霜使完枪,脸部变色,大气不喘,轻轻地把枪放在一旁,上来跪下见礼。
“岳飞,我看你果然是一位英雄,刘都院所言非虚。倘若日后朝廷用你为将,你将如何带兵?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攻城略地?”宗泽问道。
“倘若日后武生能够一展平生抱负,我将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军纪严可以整军威,壮军容;军威雄壮可以撼山岳,纪律严明可以鼓士气。将在谋略而不在于勇,兵在精而不在多。居高处谨防困守,处低洼谨防水淹;带兵者身先士卒,爱护手下,恩威并施,不求名利。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营为上,破营次之;全五位上,破五次之。故上兵伐谋,其次伐兵……”启霜侃侃而谈。
宗泽听了大喜,走上前双手扶起启霜说道:“贤契请起,我以为你是贿赂求进,哪知你果然真才实学。先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看在老夫与刘都院交情的份上多多包涵。”宗泽讪笑着说道。
“大老爷有所怀疑也是正常之事,何罪之有?只是岳飞日后还得仰仗留守大人多多照看。”启霜说道。
“这个自然。贤契,随我来。”宗泽说罢把启霜带到里屋。
“贤契,不要拘束,坐吧,我们俩再好好聊聊。”宗泽说罢吩咐左右端茶进来。
启霜冲宗留守作了一个揖,方才坐下。
少顷,左右端茶进来,宗泽叫他们退下,关上门,坐在上首,他们俩一边品茶,一边谈论行军布阵之法。
“贤契武艺超群,对于行军布阵之法可曾温习?”宗泽问道。
“按图索骥、照本宣科,乃是固执之方法,不可取。战国时期的赵括熟读兵书,只会照本宣科,不会随机应变,结果才有长平之战的惨痛教训。三国时期的马谡只会纸上谈兵,言过其实,结果导致蜀国失去街亭,门户大开。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岳飞铭记在心。”
“依你看,如何排兵布阵?”宗泽问道。
“排兵布阵好比良医看病,病万变药亦万变。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有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才能做出最好的决定。”
“照你这么说,古人的智慧对于今人没有用处了?”宗泽反问道。
“当然有用,我们可以拿来作参考,根据地形、地势、战场双方的实力对比。要想打赢,还必须熟悉地形,摸清对方动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