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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朱棣都宿在玉竹的长乐宫。权梦初心中思念朱棣,整日里闷闷不乐,躲在长安宫里垂泪,思念到深处便在长安宫里吹吹玉箫。
这日夜里,朱棣在奉天殿批阅奏疏,黄俨走上殿来,“陛下,长乐宫王贵妃已准备好了,就等着陛下呢。”过了一会,朱棣将奏疏批阅完毕,才抬起头说道:“摆驾长乐宫。”
在去往长乐宫的路上,朱棣隐约听到了动人的箫声,于是朱棣驻足听了一会,对马煜与黄俨说道:“箫声在长安宫的方向。这曲子叫做《忆故人》,本想冷落她几日以平息后宫众人对她的妒恨,不想她却这般伤怀。她在长安宫将玉箫吹得如此哀婉,定是想朕了。去长安宫。”
思念郎君夜夜不得安睡的权梦初,独自坐在长安宫院落里用玉箫吹着《忆故人》,一曲过后,梦初叹了口气,“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话音刚落,朱棣便在梦初身后说道:“有这么美的箫声,谁还听南宫的清漏之声?”梦初听到朱棣的声音,赶忙回过身来施礼,“不知陛下驾临,妾失礼,请陛下恕罪。”朱棣疾步上前扶起梦初,“这几日不见,怎么与朕生疏起来?这般拘礼,朕还是喜欢听你叫朕老四。”朱棣的话音刚落,只听黄俨喊道:“长安宫娘娘承恩,其他宫院卸灯寝息。”梦初赶忙问道:“陛下今夜不是去长乐宫?”“你的箫声把朕的心都吹醉了,朕今夜哪也不去,就在你长安宫。”梦初怯生生问道:“如此一来,贵妃姐姐岂不怪罪?”朱棣拉起梦初的手,“难道你要将老四赶出去?”“妾不敢。”朱棣笑着拉着梦初进了内室。
长乐宫里,郁离已替玉竹梳妆完毕,玉竹边看着镜中的自己边问郁离:“本宫今日这样打扮好不好看?陛下会不会喜欢?”“娘娘资质,六宫无人能敌,怎么打扮陛下都喜欢。”玉竹突然皱起双眉,“郁离,几时了?陛下怎么还没来?”郁离也皱起眉来,“晌午黄俨确是来报,说陛下今夜还来,必是政务繁忙耽搁了。”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宫外宦官喊道:“长安宫娘娘承恩,其他宫院卸灯寝息。”玉竹听闻,心中一阵酸楚,这时,常宁公主朱篁箬跑进来,“母妃,方才听马公公说,父皇来咱们长乐宫的路上,听到了长安宫的箫声,便临时改了主意,去了长安宫。”玉竹噙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你父皇心中若有母妃,怎会置母妃于不顾?多少年了,你父皇从未如此过。”郁离赶忙相劝:“娘娘,陛下还会来的。”玉竹苦笑一声,“长安宫里此刻定是欢声笑语。本宫好似听见了贤妃那醉人的箫声。‘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篁箬赶忙用罗帕拭去王玉竹脸颊的泪水,“母妃,长安宫离咱们这,中间还隔着乾清宫呢,就算有箫声,咱们也不会听见的。母妃别伤心了。许是父皇见权娘娘远离故土,可怜她罢了。”玉竹长叹了一口气,“郁离,替本宫卸妆吧。”此情此景,恰被潜伏在长乐宫的纪纲所见,纪纲自语道:“竹儿你放心,那权贤妃若是再害得你如此,我便要了她性命。”
第二日天还未亮,梦初起身伺候朱棣常朝。梦初为朱棣梳着头,见朱棣头上的些许白发,不由得心生怜惜。朱棣在镜中看见梦初的神情,问道:“梦初在看老四的白发?”梦初点了点头,“老四励精图治,勤于政务,日夜操劳忧心,才有这些许白发。妾不能如徐皇后那般为老四分忧,惭愧至极。”朱棣起身,拉过梦初的手,“确是日夜操劳忧心,不过有你在身边,朕心中宽慰的很。你是朕的妻子,朕在外朝扫天下,你在内宫扫好这一室便好。”梦初一边将翼善冠戴在朱棣的头上一边说道:“老四是妾的夫君,老四该去奉天门扫天下了,妾在家为老四扫好这一室,等老四回来。”朱棣笑笑拍拍梦初的肩,“好,常朝后朕来长安宫,等朕回来。”说完,朱棣便出了门,坐上龙辇去了奉天门。
常朝后,朱棣便在奉天殿批阅奏疏,朱棣拿起笔刚要写下朱批,突然停下来说道:“马煜,今早朕答应贤妃,常朝后去长安宫,你看朕这奏疏堆得像山一样高,怕是过不去了,让贤妃来奉天殿找朕吧。”马煜应声便去了。
权梦初在去奉天殿的路上,恰好吕念秋迎面走来。吕念秋见是权梦初,便撇了撇嘴,只当看不见。紫嫣见吕念秋神色,气不过说道:“吕婕妤没见到我家娘娘?如何不施礼呢?这般没规矩。”吕念秋走上前去,给了紫嫣一巴掌,“本宫施不施礼用得着你这贱婢多嘴?”权梦初见紫嫣被打,赶忙护住紫嫣,说道:“吕婕妤如此猖狂,不怕陛下责怪。”吕念秋气急骂道:“贱妇,别拿陛下压本宫,不要脸的狐媚子,吹箫勾引陛下去你长安宫。你掌了六宫事又如何?那有子孙的徐皇后才是管六宫诸事的,如今皇后病故,还有张贵妃、王贵妃,轮得到你管?你猖狂什么,本宫看你这贱妇能管得几时。”吕念秋说完一把将权梦初推倒在地,带着婢女绿萼便回了咸阳宫。紫嫣赶忙扶权梦初起身,见权梦初的手擦破了皮,紫嫣骂道:“吕念秋,我家娘娘可是要去奉天殿的,一会见了陛下,仔细你的皮。”权梦初赶忙说道:“算了紫嫣,咱们走吧。一会见了陛下不要多言。”“为什么?陛下若知道了,定会严惩吕念秋那泼妇的。”权梦初说道:“本宫不碍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见了陛下不要多言。”紫嫣急得跺了跺脚,也只好应了声:“是。”
入了奉天殿,朱棣说道:“梦初,来,坐到朕这儿来。”权梦初走过去,朱棣将权梦初的手拉过来,正好碰到了梦初的伤口,梦初皱着眉头忍着伤痛,朱棣见了梦初神情赶忙相问:“怎么,身子不舒服?”梦初摇摇头,朱棣笑笑说道:“那定是朕没去你宫里,心中不舒服了?看看案桌上这些奏疏,朕真的脱不开身。”“妾哪里敢?不能为老四分忧,妾已然惭愧,哪里能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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