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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涛右掌朝囚车一拍,大喝道:「是想造反了吗!」
杜云涛声震屋瓦,响彻大大小小街道,村民们都是一震,原先的推挤、嘈杂在这一瞬却是安安静静。
台下身穿囚服喊冤的村民,一时群龙无首,领头那人本想张口鼓噪,岂知他尚未开口,那囚车传来「讥嘎」之声,片刻间被炸得是四分五裂!村民们吓得是魂不附体,几个本想哭闹的娃儿,被一旁的父母是赶紧捂上了嘴,前面的人潮缓缓后退,但这人群说有多密,就有多密,几乎村里所有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杜云涛往台子上一蹬,刑台便为之一震,他张口说道:「大家听好,大司命大人有令,午时公开处决叛党白世常!」
这话语未歇,远处便传来一声怪叫,嚷道:「放你的狗屁!」
一时间青光一闪,是破风而至,杜云涛心头一惊,连忙向左一跃,只觉得膀子一冷,旋即被划开了好长一道口子,血溅了一地。
村民们一抬首,只见一人凌空而降,电光石火间,便旋身上了行刑台;这人清瘦清瘦的,风吹便先倒的模样,再细看,是一脸的獐头鼠目,顶上掩不住的童山濯濯,男人拽起一旁那只绀青色的巨斧,那巨斧高出那人三尺有余,斧柄细长长的,似乎支撑不住那斧刃的重量,而那单面的斧刃是锋利无比,仿佛拂过的清风都硬生生地给一分为二,仔细看,那斧柄似鳞似羽的爬满了整身,斧身与利刃衔接处,踞着一只四脚的走兽,如龙又似凤的,立于斧头最高处,昂首觑着青天。
男人怪笑说道:「杜胖子,许久未见,满肚子坏水,又鼓了不少?」
白世常一听,这声音甚是熟悉,一睁眼,果不其然!他瞪大了双眼,叫道:「牧…牧兄!」
杜云涛将血水往嘴角一抹,恶狠狠地说道:「牧秃驴,你可知道,这是和谁在作对?」
「作对?大司命可知道,他这样一搞,可是和全村村民作对?」牧裴松这一嚷,台下是再也抵挡不住了,男男女女纷纷涌上了刑台,甚至将白世常身后的手铐,都给解了开来。
「都要造反了不成!」杜云涛额上青筋跳动,眼神杀意四布,他气得将一张脸胀得通红通红的。
「造反?我白兄弟犯了哪一条、哪一罪?如今一句叛党,便要他人头落地?」
「白世常广造舟舆,意图不轨,且于其住处,搜出了九穗禾,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抵赖?」
台下群众听得九穗禾一物,都是茫然之色,连村中耆老也都一无所知。
牧裴松道:「信口雌黄!这九穗禾一物乃是员峤岛上的仙种,百年来,无一人见过,凭你杜胖子一句鬼话,便罪证确凿?我白兄弟桃李天下,岛上所住、所用的,哪一样不是出自他白某的双手?如今狡兔死、走狗烹,无端端的便给他扣上了这等罪名!」牧裴松将白世常的手臂绕过他的肩头,将他搀扶了起来,白世常气虚虚的,原本铁铮铮的一条汉子,如今却连站都站不稳,牧裴松看到这一幕,心中便又来气,嚷声道:「一个月前,当夜纵火的人犯都尚未查明,我白兄弟被伤及五脏,大司命倒可真英明!旧伤都还未痊愈,便赶着捉人来添新伤,敢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日纵火之事,本就来得蹊跷,无端端的,怎会烧去数十条人命?再者,自少司命贴榜昭告之后,本有许多村人揭榜前往,但过不到几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村中自来便知道大、少二司命相处甚不愉快,但却料想不到,大司命却敢这般明目张胆,然百姓们只是敢怒却不敢言,如今牧裴松这一番话,却是将他们内心的火种,一时间全数引爆!台下是气慨万千,一发不可收拾!
「牧…牧兄,别…别说了」白世常气悬一线的说道,他转身,勉力支撑自身的重量,踉踉跄跄地对着村民,几乎用尽自身的气力说道:「我白某,无愧于己、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代舆岛上的任何一抔土!」
穿囚服的那些学生们,一面激动地叫喊,喊得嗓子都哑了,一面任眼眶不争气地落下泪来,村民们不少都站向他们这边,一同声援;而牧裴松将青斧倒转,插入背上,转身瞪视了一眼杜云涛,冷冷地落下一句:「今日无论是谁来,这人,我牧裴松是保定了!」
「你敢!」杜云涛急得是气火攻心,他四宗的身分是何等尊贵?眼下竟是无一人将他放在眼里!语毕,他便将右手一捺,便欲出掌夺人。
这时,一声长笑而至,其声尖而细,如绢丝柔韧,却又杂有几分媚态;一时间行刑台「嗖」的一声,被火团包围,牧裴松向后一跃,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古铜色的手掌,便自火堆中直逼而来!牧裴松只得将白世常先行搁下,将背上青斧一拔,一招风虎云龙,使得是大开大阖,便要将那人的手掌给削了下来!那人侧身一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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