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色笼罩,萧晨歌坐在画室里托腮看着一幅画: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在足球场上肆意飞扬。
    她看得那样投入,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连身后多了个人也没有发现。
    蓝柯枫已经泪眼朦胧:那是少年时候的他,那时不知少年愁,笑容纯净明朗。
    萧晨歌将他的状态把握得非常好,那样的笑容只有少年才有。
    人的一生,拥有那样笑容的权利,只限在那段岁月中。
    以后的日子,永远都不可能再有。
    也许,只有同样那样生活过的人才会画出那样栩栩如生、传神生动的少年吧。
    他以为她恨他,十年来都是这样以为,他以为……
    萧晨歌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熟悉,柔和、甜蜜、梦幻、神游般。
    蓝柯枫的心像是被一记重锤重重锤了一下,那么痛,又那么甜,那么苦,又那么柔,禁不住喃喃道:“晨歌……”
    萧晨歌猛然回头来,怎么也没想到蓝柯枫来了,神色慌张,退到画像前想要遮住,恍然发现蓝柯枫死死盯着那幅画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仓促之下抢过来,却露出后面一张画像,仍旧是蓝柯枫。
    她想再次抢过来,蓝柯枫的动作比她更快,已经将后面那一整叠的图片都扒拉开了。
    萧晨歌不知所措,呆站着,眼看着蓝柯枫将那一叠画一张张翻开看,全都是蓝柯枫当年的模样,或坐,或立,或笑,或跑,或低眉沉思,或吹口哨……
    他以为,他以为,他以为……都是他以为。
    那时的岁月,原来在萧晨歌心中一直作为美好存在,这么多年,她将此深埋心间,从来不是恨,从来不是怨。
    萧晨歌那天并未说谎,她不恨蓝柯枫。
    她怎么可以不恨他?还用这样的方式纪念他们的过往?!
    蓝柯枫痛苦得想立刻杀死自己。
    尤其是在绣庄听萧晨歌说出那样惊天的秘密,他几乎要一头撞死!
    他何曾吃过钱的苦头。
    他自以为托钟静缘的帮助能让萧晨歌渡过难关,却丝毫不知底层人的艰辛。
    如果那就能帮助萧晨歌,萧晚晚当年出去打什么工!
    “晨歌……晨歌,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柯枫低低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自从将自己定罪后,他发誓,他将不再碰她一下。
    碰一下,那都是罪恶。
    尤其知道萧晨歌的秘密后,他认为萧晨歌更加是不能碰的。
    自己的一双手对么肮脏,沾满罪恶。
    萧晨歌就是自己亲手推向悬崖的。
    无论蓝柯枫问她什么,萧晨歌都不回答。
    在最初的慌张后,她表现出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不说话,也不动弹。
    若不是刚才亲眼看到她的慌乱,蓝柯枫很可能就会认为萧晨歌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
    “晨歌,不要去想你现在干什么,过去干过什么。
    我只问你: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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