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是浑浑噩噩,大概是将要打瞌睡之际,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乎我一个激灵便坐稳了,却也是紧闭双眼四处张望。
    忘却了还不能睁眼洞察这一切。
    那似乎是慢吞吞地脚步声。
    我以为是蓝墨,可又发觉这并不是;蓝墨腿脚麻利,走路一般不会有那么大动静,也不会如此笨重,即使是踩着密密麻麻的野草。
    再者,表哥的走路声我再熟悉不过了。
    一秒便能断定并不是他。
    那,问题就来了,会是谁呢?
    为了防止万一,我悄悄摸出一支手枪,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谁?是谁?”
    “三爷,您好。”
    我吓了一跳。
    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因为我着实猜不出这是谁。
    他的声音尖锐而洪亮,像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又像是个青年人。
    方衷洺——绝对不是;二山胖——那更不是。
    那么,能唤我一声“三爷”
    的还有谁呢?
    这我实在无法捉摸。
    于是我不敢再吱声,害怕自己暴露了,只不过紧紧地攥着手枪。
    我发觉他在一步一步逼近我。
    “三爷,您应该清楚,这儿是什么地方,”
    他说,“这儿是墓园,是咱卞家的;那您又知不知道,您屁股下坐的是什么人的冢不?——是咱卞老太爷的!
    ——最后您知不知道,坐人家老太爷的坟头,会引来何杀身之祸不?”
    我顿时石化了,就犹如一道霹雳猛地砸过来。
    我浑身震悚,霍的站起身来,往前跑去。
    但又由于我看不见,最后还是被石头绊倒在地。
    那人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已来不及思考,只知道现在自己很危险。
    “既然如此,三爷喜欢这样做,那么,今日,您就为我卞老太爷陪葬吧!”
    他喝道。
    我摆手:“慢着!
    先把话讲清楚!
    !”
    等了许久,他才开口娓娓而谈:“大概一百多年前,也就是民国初期。
    卞老太爷就带人曾从那个入口探过这青灯厓,但很不幸,虽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出口,但此时他们已经奄奄一息,等我们卞家的人寻尸时——这儿,全然躺着我们卞家的尸体。
    但我们在卞老太爷的手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卞老太爷要求后人将他葬在这个地方。
    我们虽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也只能遵循。
    后来,这个地方,因为有我们德高望重的卞老太爷的庇护,没有人再敢来青灯厓的后山。
    所以,三爷,这闯卞家墓园的,您却是第一个。”
    我心凉遍了浑身,从脚底到脑袋,全都是冰冷的。
    我浑然不敢相信,这一次我们竟然闯了大祸;只是依照蓝墨的本事,他应该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的,而又为什么要将我安置在这里呢?这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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