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转身,就听身后水‘哗’的一声响了,随后就听春枝嫂子喊道:“小犊子,你别走!
    咱们商量商量,嫂子给你买糖吃行不?”
    “糖!”
    我眼前一亮,急忙转身,把手一张:“五块!”
    “行!
    五块!
    你这小犊子,真是个傻小子……,咯咯咯”
    春枝嫂子站在水里,笑的前仰后俯,莫名其妙。
    但给糖就给放牛,这个事儿也让春枝嫂子传来了。
    于是她们有的给我五六块高粱饴(一种软糖);有的给我红双喜(一种硬糖);让我去给她们放牛,然后她们去打麻将。
    那时的糖块可稀罕了,不过逢年过节,结婚迎娶的能吃上几块,我自然是乐不可滋,满口答应。
    牛多了,我更不会牵着了!
    说来也怪,只要有我在,那些牛就不乱跑!
    见春枝嫂子她们几个这么轻松,其余几个能放开脸的嫂子就不平衡了,往往在放牛时,把牛往我跟前一扔,就说了:小犊子,你一个牛是放,一群牛也是放,就把我的牛捎着吧!
    嫂子有事!
    我说行,只要给糖,必须是高粱饴!
    这时我己有些懂得了自己的价值,我提高了身价。
    而她们也知道规矩,往往故意和我讨价还价一翻,然后捏捏我的腮帮子,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块。
    这样我倒是喜欢起放牛来,玩儿似的,吃着糖,摸着鱼,掏着鸟窝摘着果,渴了就喝她们家的牛奶;玩累了,往树下一躺。
    到傍晚太阳落山时,一吆喝,牛就围在了我身边,然后我提着鱼虾,兜着山枣子、野梨子、桨果果等野果,骑着她们的牛回家!
    我父亲没料到我放牛竟放成了牛群!
    怕出事,倒是和我那几个堂伯哥哥说了几次,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几个嫂子的反击。
    特别是全珍嫂子,年纪大点,入门早点,嘴就没有遮拦,就像是一门大炮,牙尖嘴利的轰了我父亲一顿,大意是:还喊你个叔呢,对我们这么小心眼,年年还给你送节礼,以后给你送个屁!
    我父亲被说的讪讪的,作为叔公,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吩咐我留心些。
    同时还特别叮嘱我谁家的牛都给放,但小柱子家的牛不给放!
    小柱子是明德哥的儿子,前一阵子父亲和明德哥争地边子,我父亲认为明德哥多种了俺家的地,明德哥说没有,土地在庄稼人眼里就是天,两人一来二去的起了争执,最后请村会计去量。
    这一量不要紧!
    我家居然多种了明德哥家约两垄地(约四十公分)
    这叔叔多种了侄儿的地,还倒打一耙!
    我父亲的脸当场就灰土土的没地方放!
    后来又被我几个大伯训了几顿,我父亲虽然自知理亏,但还是憋了一肚子气,背后骂明德哥不是东西,没大没小,不给他留面子。
    闲隙这东西传染,明德哥的儿子小柱孑对我态度就不那么友好,常对我哼了吧唧的,听其他侄儿、侄女说,他说我不配当他叔,还要逮住机会揍我!
    因此,听了我父亲的话,我把头点的很深!
    谁知事情很快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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