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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左右,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左右,小孩放学、放假或礼拜天,家长多让其带着镰刀、挎着篮子或带上绳子,到坡地里或山上割草。其实要说割草的名堂还真多,小一点的孩子大都割猪草、兔子草,割一些嫩一点的草,猪、兔都爱吃;大一点的孩子则给生产队里割牛草,图的挣工分,大都割些老一点的草,这样的草牛爱吃;还要割青草沤绿肥,割山草煮饭,还有放山时全村人出动上山割草。割草也是人生路上的一段难忘的经历。
记得我刚学割草的时候,连割草的镰刀都不会选择。一次,我放学回家就急匆匆地到西厢屋里找镰刀,准备去割草,结果没找到草镰子,记得我刚学割草的时候,连割草的镰刀都不会选择。一次,我放学回家就急匆匆地到西厢屋里找镰刀,准备去割草,结果没找到草镰子,急得索性拿上一把柴镰子就上了坡,大我一岁的邻居伙伴就笑我:“你怎么拿着柴镰子来割草?”我说:“没找到草镰子,用柴镰子也差不多。”邻居伙伴成竹在胸:“差不多?你割一割试试吧。”结果,邻居伙伴背着割的草从后面看不见人,而我力没少出,却割了个“狗脖子”背回家,到了村头,本家小叔见了就带有戏谑地说:“你看人家XX割这么多草,你就割了个‘狗脖子’。”大凡割过草的人都知道“狗脖子”是什么意思,形容割的草像狗脖子一样粗,这是乡村百姓笑话割草少的人。在农村常割草的人,都知道镰刀在割草中的重要性,都在精心选择一把好的镰刀,刀锋锋利,刀把弯曲有度,看着顺心,割草顺手,还是炫耀的资本,一把镰刀保养好了,可以用上许多年。自此以后,我明白了镰刀好坏在割草中的差距,再也没有拿着柴镰子去割草了。及至长大以后,我渐渐懂得了这里面蕴含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很深哲理。
割草也是有姿势的,割草时需蹲下,左手反握着一把草,右手把镰刀紧贴地面往前推至草的位置,用力往回拉镰刀,杂草就瞬间仆倒,耳边就会传来“沙沙”的声音,假若几人同时割草,就会听到一阵阵有节奏的“沙沙、沙沙”声,儿时听起来一如远古的音乐,割草越急,听起来越顺耳,这是局外人所听不到的美妙声音。割草还有一种方式叫“砍草”,顾名思义就是用镰刀砍草。砍草的时候,需弓起身来,先割一大把草握在手中当“引子”,把引草横着顶住所要砍的草,大约成直角,这时用力砍草,耳边尽是镰刀砍草的“刷刷”声,镰刀飞过,如同割布一样,在浓密的草丛中撕扯开了一道道口子。再看割草人的动作,一边砍着草,一边弓着身子往前挪步,就像力与美在辽阔大自然中的展示,从砍草中方能看出割草的真功夫,会砍草的人都被乡民传为美谈。
割了草就把它整理成一铺、一铺的,然后把一铺一铺地摞起来,打起“草腰”捆成一捆、一捆的,就像一个个简易的“工艺品”,再把这一捆一捆的摞起来,用绳子困成大捆,或背着、或挑着、或推着,就大功告成了。当然,割了草也有装到篮子里的,大多都是割草少的时候。
割草的时候,为图热闹,也为安全,小伙伴们常常到这家、那家招呼着结伴而去,嘻嘻哈哈地不知不觉就到了坡里、山里。一到坡里,就把篮子、绳子、镰刀一扔,大车甩轮子—没有挡了,或跑到地堰上掏老鼠窝,挖老鼠的“粮囤”;或一个接一个像下饺子似的赤身跳进水库里,先是游泳,后来打水仗;或跑到水库岸边捡石片、瓦片打水漂,欣赏那层层的涟漪;或躲到桥下、树下阴凉处打牌,即使争得面红耳赤也不善甘罢休;或遍寻山野上树摘野果,亲手摘的野果分外香甜;或搭肩上树挖雀,在手里把玩着雏鸟特别开心;或赤身下河摸鱼,捉着鱼的时候是那么的惬意;或钻到树林里捉迷藏、仰首树林寻弹弓叉、俯首田间瞅鸟蛋……乐此不疲,无休无止,玩兴浓时,早已把割草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常常到了天快晌了、快黑了的时候,才想起割草来,害怕回家不好交差,可已经完了,没办法,便急急地不论什么草胡乱割一点,砍些树枝在篮子底下支空,支起个“小帐篷”似的,上面就松散地放上些草,外表一看割得草很多,实则外强中干,也只好这样蒙混过关。
在学校里割草,大都是男同学在一起,女同学在一起,这样就显得再自然不过了,可一旦男同学和女同学在一块割草,就多了些话题,那个年代还不叫绯闻。有人就煞有介事地说:“XX(男同学)和XX(女同学)唯独两人在一起割草。”“XX和XX割草割到了玉米地里。”听着这样的话,我总是一笑了之,别的同学却津津乐道起来,以致班里、校里都传遍,这都是割草在那个年代所引发的题外故事
割草也有大行动的时候,也就是全村行动去割草,这样的行动确实扣人心弦,铭记在心,甚至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样的事,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极少遇到过这么大的群体,这么积极主动,冒着黑干一件事的。那时候,放山这天的凌晨,村里的大喇叭就会突然地响起来,有点惊人:“大家请注意,大家请注意,今天放山,今天放山……”大喇叭的吆喝声,如战时的一声令下,村民们就如同紧急集合的士兵一样,迅速起床,胡乱穿上衣服,仔细地辨听着大喇叭的声音,准备上山割草。
我父母都在村里干事,大喇叭一响,就知道是说放山的事儿,其实已经事先告诉了我和弟弟,可父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