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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王县令喝道:“拖出去!”
扔令签也是有门道的,王县令人家这是“飞签”,令签扔了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就讲究一个覆水难收。所以任凭张友材如何求饶也是枉然,不时众人便听到堂外传来木棍打在身上的声音,开始还能听见张友材的哀嚎,到了后面却是再也听不见他的惨呼,只能听见棍子打在身上的砰砰声。
朱由崧点点了头,果然跟王府里行刑的时候不一样。等到打完了板子,死猪一样的张友材被拖了回来,却是不能跪着只能趴着了。
迎香到底年纪还有些小,虽然这被打的人此前轻薄于她,当时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可是现在看到张友材背后的衣服映出来的血迹心中却生出不忍,躲到了玉娘的怀里。
朱由崧见王县令傻愣愣地望着自己,咳嗦了一声,使眼色让他赶紧问案。
王县令看明白了朱由崧的吩咐,下意识拿起惊堂木就要往案上拍,看见朱由崧盯着他,手中的惊堂木却是怎么也拍不下去了,只好又轻轻放回桌子,和颜悦色地向柳玉娘问道:“柳玉娘,那为富不仁的张友材到底如何欺负你等,如实道来,本官替你做主!”
柳玉娘也是头一次经历县衙大堂问案,并未发现朱由崧的异常。只觉得那王县令威风凛凛官威十足,此刻见他态度前倨后恭,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只道王县令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便一五一十地把张友材今日如何带人闯进潇湘馆,如何强人所难,如何大逞淫威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县令耐心地听他说完,一拍桌子怒道:“果然是个为富不仁,欺辱良善的败类!柳玉娘,你可有物证?”
朱由崧心里一乐:“这强奸怎么找物证,而且还是强奸未遂……”他却不知道王县令也是心中紧张一时说顺了嘴。
柳玉娘为难道:“回大人,张友材带领恶丁上门将潇湘馆打砸殆尽,大人您可派人上门查验。我身上只有当初张友材扔下的十两银子,剩下的都被他抢了回去了。”说着摸出一个雪白的银锭捧在了手心。
然后最让朱由崧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一旁的衙役把银子放到了王县令书案上后,在这个一无指纹鉴定,二无监控录像的时代,王县令把那锭银子煞有其事的拿在手里观摩了一番后,对张友材喝道:“张友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张友材到底皮糙肉厚,被打了二十大板还能死鸭子嘴硬:“大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认识本县县丞刘大人,您请他出来查明实证啊大人——”
王县令喝道:“大胆!洛阳县正堂正是本官,审理此案的也是本官,为何找那刘大人?张友材,事到临头你还冥顽不灵,莫说你认识刘大人,纵使你是他亲眷,刘大人也会大义灭亲!如今铁证如山,你依然执迷不悟拒不认罪,来呀,拖出去再加十棍!”说着从签筒里面抽出一支令签又扔在了地上。
张友材登时就软了下来,求饶道:“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我招,我招!我认罪……”
一县正堂在大堂上发号施令,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张友材这时候才认罪,招的有些晚了,等到十棍打完了拖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人昏死了不要紧,师爷在众人面前把口供记录当堂念了一遍,一个衙役捉着张友材的手就按了手印画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