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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偷偷摸摸的,也不敢进城投店,只能在野外山林中休息,但有几次他也险些暴露了行踪。虽然,他只要将发现他的那些人杀了,就可以隐藏行踪,但是,那些人都是一群被利益财富冲昏头脑的武林人士,倒也不是恶贯满盈,再加上他又与那些人无冤无仇,怎么也下不去手啊。都已经好几天了,他还没有出河南府地界,虽然离北平府也不是很远,但这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他心中想道:“哎,看来得乔装打扮一番啊。”但他一时也想不到扮作什么,毕竟贩夫走卒,平民乞丐,众武林人士一一都不放过,查找的很仔细。而他又不懂易容术。
忽然,前方狭道传来嘈噪声,尹剑轩望去,只见一队大约三四十人的官兵正跟一群流民发生争执。他隐隐听到似乎是这群流民不小心挡了这群官兵的路,因而发生争执。
尹剑轩心中暗想:“真是奇怪,这条路根本不是国道,极少有人行走,而且盗贼甚多,这当官的怎么来这里?”忽然,他目光一凝,暗道:“这些官兵的行为举止都带着浓重的匪气,倒不像是当官的人,反而像是土匪山贼。”
这时,只见一名官职不低的官员其在一匹马上,对着一群侍卫趾高气扬的喝道:“将这些大胆刁民给本官杀了,莫要挡了本大人的上任的时间。”
“是,大人。”那群侍卫笑着应道,拔出刀就向着面前的百十号流民杀去,尹剑轩甚至还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残忍的兴奋。这些人都是视人命如草荐之人。
尹剑轩大怒,只因这些平民挡了他的路,他就下令杀人,当真是嚣张霸道,无法无天了。
当官不为民,该杀!
他冷哼一声,拔出长剑就那群官兵杀了过去,他怕迟了一步,这些无辜的普通人就会丧命在这些残忍的官兵之下。
这些官兵虽然也会几手武功,但如何是他的对手,他身影极快,穿梭在人群之间,留下一连串的残影,利剑飞舞,将动手的三十余名侍卫一剑封喉。
那身穿官袍的人望见尹剑轩,不由惊叫道:“尹剑轩?”
尹剑轩目光一凝,道:“你认识我?”按理来说,官府之人都不怎么关注江湖事,没想到这个当官的竟然一眼就认出他,实在是令他惊奇。
那官老爷眼眸都快充血了,闪烁着浓烈的贪欲。他从马背上解下一柄大刀,握在手中,哈哈大笑两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尹剑轩,快把藏宝图交出来。”说着,纵身一跃,大刀挥舞,杀向尹剑轩。
一名文官提着一把大刀,实在是不伦不类,尹剑轩此刻更有理由相信,他们不是当官的了。他冷哼一声,内劲运至剑锋,横扫了过去,刀剑相碰,发出“叮”的声响,那官老爷只感觉一股巨力从他手中的刀身上袭来,手一颤,刀脱手而出,心中莫名一慌。心中大为后悔,江湖传闻尹剑轩武功出众,但他在贪念面前,竟然忘了这一切。此时,尹剑轩那冰冷的长剑已经贴着他的脸颊,他头皮不由的发麻,急忙道:“尹少侠,饶命。”
尹剑轩冷冷道:“你不是当官的吧?”
那官老爷一愣,失声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旋即,发现自己失言了,干咳了两声,打起官腔,又道:“本大……官乃是当今陛下亲自敕封的大名府知府,你要是杀了本官,就是与朝廷为敌,你不怕王法处置吗?你若就此离去,本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尹剑轩狐疑道:“你真的是官?”心中却大是不信。
那官老爷傲然道:“然也!”
尹剑轩心中冷笑一声,道:“那好,你给我解释下朝廷的三公六部。”
“这……”那官老爷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尹剑轩冷哼一声,道:“连这最简单的官制你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当官的。说吧,你是什么人?”他剑尖一动,已经划破了那官老爷的脸颊,流出鲜血来。
那官老爷吓得肝胆俱裂,连忙道:“等等等等,我说我说。我叫叶远洋,是附近的一名山贼头头。”
尹剑轩哼道:“果然是山贼。”
在尹剑轩的一番逼问下,这叫叶远洋的山贼头头事无巨细的全都交代出来了。原来这群人正是这附近山里的一股匪寇,无恶不作。只是近几年,这山贼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恰好前几天,他们劫了去大名府上任的官员。于是,山贼窝里一合计,便决定冒名顶替,去大名府上任做官。在他们看来,当官可比当山贼舒服多了,能吃好喝好,有大把的黄金白银,有大把的女人,还不用提心吊胆的提着脑袋过日子。只是,假冒朝廷命官,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是要抄家灭门的。不过,做山贼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再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定,花点钱就能摆平假冒之事。
尹剑轩听着林远洋所说,他心中忽然灵机一动,叫道:“对啊,我不如就扮作官老爷,一路上大摇大摆的去北平。”说道:“你把官服脱下来。”
林远洋哪敢反驳,连忙把官服脱了下来,交给尹剑轩。
尹剑轩道:“还有帽子。”
“是是是!”林远洋又将帽子取下给尹剑轩,道:“尹少侠,可否放小人一命?”
尹剑轩怒骂一声,道:“人渣!”长剑一动,就划破了林远洋的脖子,结束了他的性命。之后,他在一辆马车上发现了两口箱子,里面全是黄金白银。他摇摇头,心道:“这些只怕都是这些山贼强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所得。”他取了几片金叶子作为不时之需,其余的全都分给了那些流民。从这些流民口中,他得知这些人都是逃避山贼祸害,才不得不背井离乡的。
这群流民感恩戴德,对着尹剑轩拜谢,良久才离去。尹剑轩长叹:“做百姓不易啊,若是生活安定,谁愿背井离乡。”接着,他又见那匹马上有一个包裹,取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几件首饰,还有一个大信封。首饰有玉镯,手链,玉钗三样,尹剑轩看出这三样首饰,样样都是价值不菲。凭这三样首饰,他完全就能富甲一方,但这却不是他所要的。他心想:“这些首饰精致漂亮,送给雨汐,她定然欢喜。”想起莫雨汐,他心神又是一暗,如今,他也不知道莫雨汐在百花宫也不知道如何了,而柳玉瑶答应他,救出莫雨汐,可这都已经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半点的消息。他心中哪能不着急。只是,他着急也没用啊,他根本不知道百花宫在哪里,他如何去救莫雨汐,现在只能期盼柳玉瑶能救出莫雨汐了。
尹剑轩又是长叹一声,排除思绪,将那个大信封拿起,只见上面盖有吏部的朱红大印,他打开信封,抽出一张厚纸一看,原来是一张朝廷的委任文书。写明徐州谭无涯升任大名府知府,克日上任的字样。
尹剑轩笑道:“谭无涯,贪污呀,这当官的名字取得倒也有趣。”将官服官帽收进包裹里,骑上马,举鞭一挥,就往回走,因为他不清楚前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武林人士在前面什么地方找他。而往回走,他却是熟知情况,他要回到昨天经过的一个小镇,给自己装扮下,至少也要贴上胡子,这样别人才能认不出他。心想这些山贼脸上都太干净了,连胡子都没有,要不然也省去麻烦了。
骑马的速度可是快多了,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到了昨日经过的小镇,也不迟疑,去店铺买了假胡子,一面镜子,和一瓶胶水,又快速的纵马出了小镇,到镇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对着镜子将假胡子贴在脸上,满脸虬髯,蓬蓬松松,再配上一身官服,着实有些神气。
尹剑轩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哑然失笑,心想:“这也太豪爽粗犷了,武官留着胡子倒也说的过去,可我是文官,那就大大不妥了。”当下又是一番仔细整理,在花费了一盏茶功夫之后,他才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严谨有顺,飘然有正气。妙极妙极。”解开系在树上的马缰,忽然想到:“文官坐轿,武官骑马,这是常理。我现在是一名文官,骑着马在路上狂奔,也太显得怪异了。看来只能徒步赶路了。也幸好过了前面不远就是大名府了。恩,到时,先去知府衙门,到一些衙卫,用八抬大轿抬着我去北平。嘿嘿,武林人士再是无法无天,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拦截朝廷命官吧。”取下包裹,将马鞭一扔,高喝一声:“走了,尹大官爷。哈哈哈。”他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久,他就来到大路上,光明正大的向大名府走去。大路上的武林人士果然多了许多,几乎是人手一份他的画像了。
尹剑轩长叹:“都快成过街老鼠了。”也幸好他打扮成官老爷,再加上,他为了装成是一名在路上遇到山贼,死里逃生的官员,他又在自己脸上弄了点草汁,泥土,将自己弄得稍显狼狈。此时,就算与他最亲近之人,若不细看也是认不出他。
众武林人士见他是当官的,又与尹剑轩神体不像,也就没有对他排查。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他们都是自诩正道人士,没有必要惹上朝廷。
就这样尹剑轩一路畅行的来到了大名府。向人一打听,就知道了大名府府衙的所在,信步走到府衙,投上文书,在一群衙卫的拥簇中,走进府衙。当下,他便吆喝衙卫给他上好吃好喝的,毕竟,这半个月来,他都在外面风餐露宿,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当然要先饱餐一顿。大吃一顿之后,他便呼呼大睡了一觉。这一觉,他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正午,尹剑轩醒来,又是大吃了一顿。饭后,便吆喝衙卫给他弄辆马车来,说是要去北平公干,众衙卫大惑不解,从未听说过刚上任的知府就要出远门公干的,但是大老爷有命,他们也不敢不从。很快就弄来了一辆大马车。这辆马车虽不奢华,但又彰显官家气派。尹剑轩舒舒服服的坐了进去,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空间还挺够。挑了四个身强力壮的衙卫,让其中一人给他赶马车,另外三人骑着马在前面开路,一行人就向北平赶去。他带上几个侍卫也是不得已,一个文官出门不带侍卫显然不符合常理,而且,这也不是微服私访。只是,尹剑轩心中有些对不住这四个侍卫,他这个知府是假的,迟早是要走人的,到时这四人带不回知府,朝廷怪罪下来,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因他一人而平白害的四人丢命,他也是不想。
尹剑轩心道:“要不,将这几个人送到燕王府去?燕王封地就在北平,而他也素有仁义,要是有燕王担保,这四人必然是可以保得性命,对他来说,安置几个侍卫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现在虽是天下共敌,但我也算是救过他,有这层情感在,这等简单的事,他想来也不会拒绝我。”
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尹剑轩就在马车中呼呼大睡,也不管外界情况。这一路上也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在找他,但他们一行人毕竟打着朝廷的名号,众武林人士也不敢犯忌讳。当然也有不少的武林高手偷偷的查看,看马车里坐的是不是当朝大官。而尹剑轩也适当的亮亮相,打几声官腔。消除群豪的疑虑。
这一日,一行人行至河间府境内,只要再过了保定府,就到北平了。只是,这世上你不找麻烦,麻烦却自己会找上门。
明朝建国至今二十年有余,在洪武大帝的励精图治之下,虽然生产力有了很大的发展,绝大多数百姓也都能够丰衣足食,但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喜欢不劳而获之人。
这不,他们现在就被一群山贼给围上了。这群山贼大约有二三十人,人不是很多,样子还稍显狼狈。为首的一名虬髯大汉趾高气扬的喝道:“那狗官,把钱财都给本大爷留下。”
一名叫徐刚的侍卫喝道:“大胆,你们这些山贼匪类,竟然敢打劫朝廷大官,不要命了。还不快快离去。”
尹剑轩从马车上跳下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地上捡起了十数颗小石子,并时刻关注着,气氛一有不对,他就立即出手,就算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这些山贼中有几人中气十足,太阳穴鼓起,显然都是身手不弱,他可不想让这四名侍卫因他而无辜枉送了性命。
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哈哈,老子什么人都劫过,就是没有劫过当官的。听说当官的个个都富得流油,看来老天是要让我们兄弟大发横财了。”手中大砍刀一挥,大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四名侍卫抽出长刀,围成一个圈,将尹剑轩护在中心。徐刚道:“大人,你先走,我们保护你。”
二十多号山贼将尹剑轩等五人围住,刀剑齐齐向他们身上招呼,显然是下死手了。
徐刚等四名侍卫都是训练有素,手上功夫也有一些,对付一般的山贼当然不在话下,四人联手,不过半晌时间,就杀了十几个山贼。当然,这也少不了尹剑轩的功劳,在徐刚等侍卫出现危险的时候,他手中的小石子就不停的打向山贼,替他们解围。其实,他并不擅长飞石打穴,更何况在混战之中,难以辨认穴道方位,但他内力深厚,每一颗小石子弹出,都是劲力惊人,就算打不中要害,但也可以致敌以命。
此时,那虬髯大汉勃然大怒,他们从太原一路狼狈跑至此处,一个山寨一百号的兄弟就只剩下二十余人了,现如今,没想到一照面又被杀了十几个。他大声叱呼,手中大砍刀砍向一名叫江隆的侍卫,刀锋劲猛,侍卫江隆的功夫是有一些,但是较之虬髯大汉这等内家高手还是差距甚大,眼见这一刀下去,江隆的性命就要不保。
恰在这时,尹剑轩手中的一颗石子辅以强劲的内力,不留痕迹的疾飞了出去,打向大汉的脑袋,虬髯大汉经常在生死之间徘徊,对生死危机十分敏感,他陡然就感觉一股危机感袭来,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提气,一个侧翻身,躲了过去,但是很快又一颗小石子迅疾而来,这次他却没有躲过去,“噗嗤”一声,嵌入他的右肩胛骨中,鲜血汩汩。
虬髯大汉大惊,他自认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高手了,但是暗中之人竟然只凭一颗小石子,就打进他的肩胛骨之中,可见暗中出手之人内功之深厚,不是他能所匹敌的。他急忙对剩下的十余位山贼喝道:“撤退!”
突然,一道清冷的喝声传来:“严飞白,是你的死期到了。”
两道身影凌空跃来,人未至,凌厉的剑气就已经杀到,将几名山贼斩杀。
虬髯大汉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好,是林慕飞和冷寒烟。混账,都将老子从太原追到河间了,竟然还不放过我们。”他大叫道:“兄弟们,快撤。”忽然,他右腿一麻,险些栽倒在地,显然是尹剑轩用石子打中了他右腿的穴道。
林慕飞和冷寒烟轻身落地,长剑指着虬髯大汉。林慕飞冷喝道:“严飞白,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虬髯大汉严飞白盯着林慕飞怒骂道:“他娘的,老子都从太原跑到河间了,你们两个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