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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先是皮皮鬼像是被下了指令一般,拎着水泥和臭粪天天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正上着课呢就一桶牛粪没头没脑地泼下来,可她身后那一桌的学生却什么事儿都没有,连泥巴点都没溅到书上。
教授们似乎交换了什么讯息,都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潘西清楚斯内普教授也是食死徒,洗了五次澡抽泣着去找他,却发现地窖的蛇甚至拒绝帮她通报来意。
接下来,又来了一波失恋。
“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菲尔挠了挠头,抱歉而尴尬地看着潘西:“我想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潘西没有看见阴影里一闪而过的狐狸耳朵,看着已经是前男友的菲尔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跟我交往了半年,居然说——”
“对不起,他真的很迷人。”菲尔不愿意再多纠缠,道了个歉就离开了。
失恋不够,还要冷不丁的被定住。
怎么会吃着饭就有符纸飘落下来,还恰好就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睡觉睡着鬼压床是什么情况?
某一天早上醒来,意外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再凄厉的哀嚎都不能让隔壁听见。
紧接着是第二天、第三天……逢起床必被压,还不偏不倚地到了上课二十分钟的时候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潘西和高尔开始频频地迟到,麦格教授不仅不听他们的解释,还怒气冲冲地罚他们关禁闭——再这样就永远都不用来上课了!
斯莱特林内部开始悄无声息地站队,大多数人仍是有说有笑地同德拉科他们一起玩笑、聊天,丝毫不关心也不介意所谓的‘布莱克’姓氏——毕竟这也是个渊源极深的世家。
少数食死徒家庭的孩子试图帮潘西解除困境,但是在连续几日的鬼压床之后,还是放弃了声援。
德拉科想了又想,还是悄悄从壁炉去了斯内普家中。
他出来的一瞬间差点被呛的咳起来——就不能收下马尔福家送的家养小精灵吗?!
如果要用通俗的语言来形容斯内普的房子,就是这里好像精神病人的房间一般1,墙壁上可以看见灰扑扑的衬垫,这里既不通风,也没有阳光。
德拉科控制住自己不要用荧光闪烁,礼貌性地敲了敲墙:“教父?”
“——原来我们的布莱克少爷还会打招呼?”阴暗处突然传来斯内普的声音,像毒蛇吐着信子一般慢条斯理道:“在我的房间里住的还习惯吗,少爷?”
“教父……”德拉科叹了口气,翻出蜡烛来用魔杖点亮,无奈道:“我是过来跟你谈事情的。”
原本他以为,父母和教父都是坚定不移的食死徒,但是父亲的自导自演和母亲的解释,都彻底让他明白了他们的真正立场。
但是斯内普教授,那天他也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为他们举行了牢不可破咒的仪式,这是不是说明了,其实斯内普教父也是摇摆不定的呢?
“哦?很好,让我们来听听高贵的布莱克少爷有何高见?”斯内普坐到了他身边,脸上还是房子被抢了的不悦。
“魂器。”德拉科憋了半天,突然干巴巴道。
斯内普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放空了大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教父。”德拉科不确定道:“我只是来告诉您一声,我们找到汤姆·里德尔的老家在哪里了。”
“我们觉得……那个郝奇帕奇的圣杯,可能就在他的房子里。”
“什么?”斯内普原本以为他只是从禁丨书里看到一些暗黑的东西,事情却又一下子往伏地魔身上引了过去。
德拉科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自己了解的事情几乎全部都告诉了他。
“……很好,”斯内普咬牙切齿道:“现在连斯莱特林都要出救世主了是吗?”
这两个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小崽子!
黑魔法的东西是你们能想碰就碰的吗?!
“这样吗?”德拉科佯装出失望的神色,起身道:“对不起,打扰您了。”
之前邓布利多找自己要蛇怪的牙齿,还用愚蠢的谎言试图糊弄过去,没想到是为了摧毁那个布莱克给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没想到,这个杂丨种居然疯狂到了把自己的灵魂都劈成了八片。
一群蠢货!
“坐下,”斯内普冷冷道:“讲清楚,还剩下几件。”
讨论到最后,斯内普还是决定带着晴明和他一起去冈特老宅。
带晴明是因为他拥有自带地狱之火的凤凰火,真的碰到了魂器也可以尽快处理掉。
带上德拉科……纯粹是因为他强行解释自己知道位置在哪里。
事实上,只要有一张麻瓜地图就够了。
“咔哒。”
德拉科半夜睡得并不安稳,突然听见隔壁房间有些细碎的动静,一瞬间就醒了。
他一直精神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伏地魔/马尔福家/各种论文等等的缘故,每时每刻脑子都不能停歇转动。
由于神经时刻紧绷的缘故,一点点的动静都可以让他迅速的醒过来。
多亏了晴明时不时端给他的安神魔药,这让他平日基本上还能好好睡一觉。
德拉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探手伸向另一边,却扑了个空。
晴明呢?
他警觉地从枕头下摸到魔杖,然后迅速而无声地下了床,一点点地打开门。
晴明正在微光下熬魔药。
那个银发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高了,消瘦的身材还是透出东方人的纤细。
德拉科皱着眉看他在半夜熬药,轻轻嗅了嗅。
是安神魔药的味道。
为什么他不直接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端呢?
德拉科漫无思绪的打量着他的背影,从瓷白的脖颈打量到修长的小腿。
唔……
先前黑魔王掳走他的那一夜,恰好是他的生日。
最后雅子夫人也是简单的做了顿饭,随后送他们回了学校。
一顿磨合和麻烦之后,时间一晃就到了今天。
原本还想认真准备一份礼物给他的……
德拉科叹了口气,揉了揉头。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晴明听到了浅浅的一声叹息,下意识地扭过身来,看见倚在门框边的德拉科,有些讪讪地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棒,抱歉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德拉科抬起头,一步步走近他,自然地把他抱住:“为什么不去找庞弗雷夫人,而是半夜偷偷做呢。”
“你暂时很需要它,”晴明不安道:“但是……我担心其他人发现。”
德拉科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没想到自己的恋人竟然能精明如此——
晴明是在担心这个药会被其他人做手脚,甚至,连端药的庞弗雷夫人都可能被冒充。
德拉科没有吭声,抱紧了晴明,蹭了蹭他的耳朵。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脱口而出地对他说,我爱你。
真的好爱你。
但是现在他们都还不能负担这个词。
两个人的家庭都被制约和舒服,先前的遭遇让德拉科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他。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黑魔王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爱这种羁绊,是要以守护来捍卫的。
时间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这一年里无风无雨,竟也没有谁来闹什么幺蛾子。
卢平教了一年半的黑魔法防御课,日子依旧过得自由自在,周末还经常邀请小龙他们过来钓鱼。
斯内普依旧用老蝙蝠一样的姿态吓唬着霍格沃茨的新生老生,但是哈利还是会凑过去问问题,似乎他翡翠般的眸子一盯,老蝙蝠就凶不起来了。
潘西和高尔彻底被皮皮鬼整服了,虽不肯开口道歉,平时走路也总躲着他们。
地窖里的两人还是愉快的相处着,只是小龙渐渐开始半夜或者清晨起来去冲冷水澡,匆匆忙忙地擦干了再躺回被子里。
英国乡村有好几个叫冈特的,斯内普跟着他们一起找了两个村庄都无功而返。
一眨眼的功夫,第三学年就快到了。
四人共用早餐的时间里,巴顿先生正看着报纸,突然咦了一声。
“我忘了,今年有魁地奇世界杯,”巴顿把报纸放下,看向正在专心喝麦片粥的两个少年,晃晃脑袋道:“一起去吗?咱们也算来一次家庭聚会。”
“魁地奇世界杯?”个子已经蹿得快超过巴顿的德拉科眼睛一亮,随后又撑着下巴道:“现在定估计没票了吧。”
“洛夫古德家族有专属包厢,”巴顿先生愉快地挥了挥手:“后天早上出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喂……你亲儿子的意见就不考虑一下吗。
晴明垂眸把燕麦粥喝完,看着德拉科和巴顿欢快地聊往年魁地奇的赛况。
这两个倒是更像父子一点。
平日里巴顿热爱打猎、远足、登山、旅行,没事就一拍扫帚飞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