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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冷笑,阵阵阴风中回响着句句幽怨哀怆的低吟:「俺恨~~还俺花雕~~~俺恨~~还俺花雕~~~」
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加重低音效,把在下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可费尽吃奶的力就是甩不开他那只魔手,反而发觉自己竟惊悚地被他一步步拖向那黑洞般的床底下……
「啊~~~~~~~~~~~~~~~~~~~~~~~~~~~」
不要我不要进去之前都没被拖进去过今日怎么会跑出这种恐怖的新剧情?!!快来人呀谁快来救救我!!!
「虞兄,虞兄?」
「啊!!!!!!!!!」谁在摇我?!别摇了先把在下从床底拖出来再说啊!
我拼命挥舞著双手,终于发现手边有了救命稻草,赶紧死死抓牢不能放哪!
「虞兄?虞兄!虞兄!」摇动的幅度加大,耳边的低吟与阴风被清朗的呼唤声驱得逐渐远去,脚下的马汉也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
(一九一)
「啊?」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人趴在公孙先生办公用书房的桌案上,四周哪有那个恐怖马汉的影子?
「虞兄可还好?」
略带担忧的嗓音从身旁传来。我瞇眼寻声源往上看,赫然发现展昭竟倾身在离我不到半步的距离内,弯腰与我平视,表情是关忧中又带着一点……惊吓?
好近……
太近了……
他靠得未免太近了……
这人眼上如羽扇般扑簌黑亮的睫毛是怎么回事?是刷上了几层睫毛膏才能呈现出这般的效果?!这种规模是可以天然生成的吗?!哭死众多睫毛稀疏的妹子啊!!
我的身体不觉向后挪了一些些。
「八成又作噩梦了吧,他这五日皆是如此,习惯便好。」公孙先生随后跟进书房,十分冷静地朝我瞥了一眼,然后很镇定地走至桌前落坐,好像我刚在那儿的尖叫根本不是甚好大惊小怪的事情一般。
展昭微微皱眉:「噩梦?连作五日?虞兄有心事?」
我讪讪笑了两声。
「他同张龙赵虎二人前几日将马汉买来的蜜煎雕花弄进水坑里去了,至今还吓着呢。」公孙先生打开桌上的卷宗开始批阅,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
展昭露出了然的神情,随后又不解:「此事让虞兄作了五日噩梦?」
我才惊醒过来,身上还有点发颤,听展昭这么说又想起满脸血的马汉将我拉进床底的那一幕,不禁抖了一下,紧握着拳道:「你……你不懂,贞子什么的,是、是很可怕的……」
展昭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大概真不懂。
「不过小春你今日梦呓地似乎格外严重?我与展护卫远在院外便听见你的惨叫声……叫得如此凄厉,差点要让人误以为是不是出了何事了呢。」公孙先生终于赏了正眼过来,可那眼神中却颇有在揶揄的嫌疑。
「惊扰各位了,对不起,还有,我不该在上工时打瞌睡……」我羞耻地低下头。
公孙先生莞尔,难得大度:「展护卫本以为青天白日竟有刺客闯入……总之无事便好。」
「蜜煎雕花一物的确是马汉的死穴,不过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去便好,虞兄也不必过于担忧。」
展昭开始发挥治愈系的力量安慰我,被他温润的光线一照,我恍恍然有一种去拜完拜求过平安顺便收过惊的感觉,心中莫名就渐渐踏实了起来。
可惜公孙先生其人十分没眼色,硬是打破了这般神圣净化的气氛,斜著眼对我插话道:「小春,你再不放手的话,展护卫的袖子就又要被你给撕了。」
(一九二)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紧紧攥着人家展昭的衣袖……原来梦里抓住的救命稻草是展护卫的袖子啊!
闻言我赶紧放了手,不过为时已晚,由于我下手的力道勇猛,展昭的袖子已经被我给捏得皱巴巴了,在肘子那攒成一团,若他就这么走出门去,展护卫衣冠楚楚的形象就要被我给毁了。
我伸手拉起袖子又振又压地想将它弄平,可努力了半天根本无果,只要将手一放松,它就又自己皱回去了。
「展兄,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头。
你们说,我怎么老是对不起展昭的袖子呢?
「无妨,」展昭轻笑,「不打紧的,不是什么事,虞兄不用放在心上。」
展昭此般大度,没同我计较,可出门后张龙赵虎那厮一看到展昭皱巴巴的袖子,居然一致忿忿地用「你又对展大哥作了什么!」的眼神质疑我。
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跟我犯冲每次碰面都想气死我……
(一九三)
之后我听公孙先生和展昭说,原来蜜煎花雕惨案以前就曾发生过,那次惹事的是赵虎,他因此被吓得整整躲了马汉七天,好一阵子看到马汉在吃蜜煎花雕还会忍不住暗暗发抖……
难怪他上次溜得那么快,全然不顾道义,完全是心灵创伤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