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诚心想,事情估计是这个事情,但三郎肯定还是在言词上有所夸张了。
    祁二娘抱着玉珠儿站在一边,闻言忍不住问道:“是什么小冲突?明诚写的那书到底怎样了?”
    赵家三郎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明诚哥不是让我帮他润色一下手稿吗?我时常把手稿带在身上方便翻阅,结果被人盯上了。
    此事我不欲多讲,无非就是碰上了一个想要欺世盗名的小人。”
    那人的舅家经营一间书坊,大约是觉得《祁迹》能当话本卖上价,总之他想要盗了手稿。
    只是祁明诚给三郎的已是第三稿了,他还有第一稿被祁三娘整理成册当成是什么好东西收藏起来了,这些都是证据啊!
    赵家三郎直接把这个事情说了出去,盗手稿的人自然不敢冒险,于是书稿并没有被偷走。
    但是,三郎也没有拿捏住那人想要偷手稿的实质性证据,于是这个事情只能暂且搁置。
    结果没过几天,那人勾结另几个书生开始大肆抨击《祁迹》,借着抨击《祁迹》的机会来抨击三郎、四郎,中心思想大约就是“读书人应该专注于四书五经,既然沉迷于杂学话本,那就滚回家种地去吧”
    。
    而且祁明诚在《祁迹》中写了阿顺几人用草药智救己身之事,那些人又开始抨击此一章三观不正,身为奴隶竟敢欺瞒主子,写书之人怀着想要颠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等级秩序的犯上之心!
    总之,文人的那张嘴都是很厉害的。
    三郎、四郎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在整个事情上,兄弟俩并没有输。
    然后,因为事情闹得有点大,于是夫子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夫子把三郎叫去了解情况时,顺便把《祁迹》的书稿借走了。
    “……阿顺他们这事,哪里是主子和下人的问题,分明是异族对本族的欺压,难道他们就乐得见着外族人把自己同胞当成畜生来使唤?遥想镇国公在世时……再想想如今,唉。”
    赵老太太叹着气。
    祁明诚立刻肃然起敬。
    老太太果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
    大概就是因为老太太心里明白这些,在征兵时,既然二儿子有心,她就把二儿子送走了。
    当然,儿子牺牲的消息传来时,她也无比后悔过。
    (舍不得把儿子送去西北的人家可以拿银子赎买名额。
    )
    “娘!
    船来了!
    是大船!”
    赵大郎忽然叫了起来。
    玉珠儿懵懵懂懂地拍着手,欢呼道:“大船!
    大船!
    二叔!
    二叔!”
    赵大郎估摸着女儿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把她从妻子手里接了过来,然后让女儿骑在自己脖子里,他激动地问:“玉珠儿,能看到二叔不?你仔细看,要是有人立在船头,那一定是你二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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