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喵跳起来给玉九一个么么哒寥寥数语,纪云霰就开诚布公地讲清了这其中的关系,坦白得叫江循语塞。
    似乎是看穿了江循的心思,纪云霰不卑不亢地对他行了一礼:“秦公子,又对你不起一回。
    你理当知道真相,至少该知道是谁想要谋害你。”
    ……等等,什么叫“又对你不起一回”
    ?
    江循怀疑,这部分前尘往事是原主的记忆,但他现在都没能和原主的记忆融合,不好多问,生怕引起怀疑,只得提起另一件事:“我的房间里大大小小数十个驱魔法阵,再加上锁仙法阵,为何仍困不住她?”
    纪云霰望向废墟,眸光沉沉:“原因有二。
    其一,驱魔法阵对她无用,是因为她只是身入魔道而已,却未破仙体。”
    ……身入魔道?仙体不破?
    江循想问,纪云霰却极快地跳过了这一话题,明显是不欲多做解释:“其二,来的并非是她本人,只是‘女傀’而已。”
    江循脸色一变。
    怪不得他看玉邈从火场里取出的人偶眼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傀”
    之中,应当缝着十片指甲、一缕头发与一块小小的腐烂肉块。
    每养一个“女傀”
    ,便需一名至阴纯洁少女之体来祭祀,太女应该是从某处猎来了个妙龄少女,拔了她的指甲,削了她的头发,割下她的一块心尖肉,用一缕灵气灌注其中,令人偶成为自己的替身,会说会笑,能幻形变化,视物听音,实际却并非她本人。
    如果情况不妙,急需脱身,她只需强行抹杀这份灵气即可。
    这残酷的邪恶之法,令纪云霰难得地露出了冷面霜眉的模样:“……太女还没有如此大的胆子敢亲自潜入殷氏。
    这里的宗族,没有一个不将她视为耻辱的。”
    江循知道,这些家族秘事纪云霰本不该说,只因他今日蒙受了杀身之祸,她才和盘托出,自己也该有所表示:“纪家主放心,此事我心里清楚便是,不会乱嚼舌根。”
    纪云霰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拍了拍,又捏了捏,重复了那一句叫江循摸不清头脑的话:“……对你不起。”
    秦氏居所已毁,秦秋虽然对江循一万个不放心,但也不能邀请江循与自己同住。
    一番商榷之下,江循去了展枚的居所借宿。
    仰躺在展枚的床铺上,江循如同躺上了棺材板,后背的蝴蝶骨都快给硌断了。
    展枚双手撑在床沿边,严肃道:“在这里,你放心。
    我必不会叫你有半分闪失。”
    江循很想问,我如果在这里睡落枕了,算不算闪失。
    其实这种情况完全不需担心,因为展枚的床榻上根本就没有枕头,只得一床芦花被,还有一层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意义的床单。
    早对展氏的苦修有所耳闻的江循,只能缩在床铺上默默痛苦着,绞尽脑汁才给出了一个不算赞美的赞美:“……枚妹,你的生存条件真艰苦,你的意志真坚定。”
    睡惯了这样的硬床,展枚看不出有哪里不对,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抗议那个称呼,然而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我说。
    我在外间。”
    江循其实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拍拍身侧,道:“一起睡啊。”
    展枚双手背在身后,小脸都快绷出法令纹来了:“不可,客随主便,此乃待客之道。
    你此番受了惊吓,安心在床上歇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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