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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手。
“南界王”沈蝶舞在外面再次开口,南界王没办法,拍了普兰馨一巴掌,气的推开龚花车门下车,换上一副笑容拱手,秦俊卿带着人慌忙上前躬身“南界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言重了言重了”南界王和蔼可亲的笑呵呵的摆手,对着秦俊卿招手“公主一路上劳顿,有些不舒服,这次就不觐见楚君,免得失了礼数”
“是”秦俊卿恭敬的躬身,躬身领着沈蝶舞跟南界王往里走,身后几位使臣跟随,两人一排,浩浩荡荡的走进北楚的大殿。
北楚的议政殿,宽阔的大殿中,楚飏一身金色滚龙衣袍,头戴金色皇冠坐在主位上,左垂手一步相隔的前面,坐着一身凤袍,戴着凤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芸妃。
一脸美貌的脸带着骄傲的笑,只是在看到走在前面的女子后,一张笑脸落了下来,换上了一张不屑的脸,轻蔑不屑的看向一旁:狐媚的贱人,一看那张脸就不是个正经女子,说什么护国嫡女,就是个舞姬进贡外邦使臣的妓女,哼。
走在前面的沈蝶舞当然注意到了芸妃的不屑,只是轻轻的抿唇,还以无声的蔑视,走过去,缓缓下拜“楚君万岁”
“嗯”楚飏轻抿唇,周成从下面,把拜帖送上去,楚飏拿到折子,看着上面的名字,脸色在慢慢落下,抬头看着站着左手边的南界王,而后微笑着开口“北界王,没有来吗?”
“是的楚君”南界王不卑不亢的拱手“北界王确有要事,确实也是走不开,这不,我就跟蝶舞夫人来了,蝶舞夫人作为护国嫡女,理当代表北界王出使楚君您的大喜之事,也着实是万千之喜啊,我也再此恭喜楚君了,愿楚君子嗣昌盛,福泽万年”
“……”楚飏抿唇合住折子,笑着看着南界王开口“承蒙南界王贵言,朕在此谢过了”
此行,南界王随行,东界王的亲笔书信在,北界王派出了一个夫人,连亲笔书信都没有过来一封,恕他看不懂,这个礼数在哪里?!
难道北界王以为,区区一个夫人能代表北界出席这么大的盛世吗?!
“北界王是对北楚有意见吗?”楚飏开口,说的不懂声色,笑容依旧,扬了扬手里的折子“连一封亲笔书信都没有带来,是北楚有哪里做的不如北界王的意吗?”
“这……”殿中一阵紧张,身后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南界王也着实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到北界王没有写来亲笔书信,东界王的信都带来了,北界王为什么没有写信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沈蝶舞也愣了一下,很快的反应过来,上前福身,笑的礼数周到“北界王并非没有想过亲笔书信来,是为妾身的,我给拦了下来”
“哦”忍住心中的不满,楚飏握着折子,不动声色的笑着看着沈蝶舞“夫人,何解啊”
“是这样的皇上”沈蝶舞福身再次开口,笑的很是亲和“这次随行来的还有北界的王后,就是南界公主,只是公主感染了风寒,为了不在您面前失礼,没有进来,所以您看,妾身来了,王后也来了,已经是双重加持,为妾身的就劝大王:若大王您再修书来,就显得累赘了,楚君看到您的这份敬意,难道还不抵您的一张亲笔信吗?
皇上,觉得为妾身的,这样劝我家大王夫君,可对否?”
大殿里一阵安静,北楚的大臣站着两旁低头,在心中暗暗的挑大拇哥,好一个女子,几句话,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场危机。
身后的使臣也同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个理由比书信丢在路上更为贴切。
书信丢在路上,楚君若治一个看管不当的理由,你也得受着,但是夫人的这个理由让楚君反驳不了,却也更加的有力,因为若是楚君不信,是可以把南界公主召唤进来的,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呵呵”安静了半晌后,楚飏笑了,声音很是干“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朕再说,就显得小气了,那,真权且信了,你们远道而来,也累了,回去吧,晚些时候,朕去看你们”
“谢皇上”
“谢楚君”
沈蝶舞跟后面的使臣躬身,南界王拱手后,退出殿外,跟着北楚的外交使臣走出大门,然后乘车去北楚的驿馆。
皇家的驿馆气度自然非凡,走廊林立,宽道假山,东西四家房屋,中间的瓦舍立着,使臣寒暄了几句后,带着人出去。
南界王坐在驿馆的主厅中,看着使臣走远,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转头有些责备的看着一旁的沈蝶舞“北界王没有书信来,你怎么不说,今天这样多失礼”
“大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许是忘了”沈蝶舞也惊吓过后呼着气,看着门口的大门关起。
“屁话”南界王明显的不相信“想当初跟大梁关系紧张的时候,北界王一天几封信跟大梁交涉,会不懂书信的用途,还有就是,这一次,这么重要的事儿,北界王,怎么可能忘记写信?”
“这……”沈蝶舞有些为难的开口“这个我也不知”
“不是你真的劝着北界王不写信吧”南界王不满的开口,瞪圆了眼睛“似你这般祸国妖姬也是少见……”
“哎呀爹爹你干嘛?”一旁坐在吃水果的普兰馨很是不满意的开口“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干嘛啊,没写就是没写,不是也没事了吗?再说,北界王就是忘了,怎么了,有那么不让人相信吗?!
再说,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劝着不让写的,她说不写就不写了,笔在谁手上握着啊,搞笑,一口一个祸国妖姬的,这个帽子谁戴啊,那我告诉你,我劝着不让写的,你想怎么样吧?!”
“你给我闭嘴”气的哆嗦,南界王瞪圆了眼睛看着普兰馨“有你什么事儿,你闭嘴,回屋去”
“干嘛啊”普兰馨闻言,腾的站起身,叉着腰仰着小脸顶上去“干嘛呀,干嘛呀,南界王老头,你是要双重标准吗?她劝的你就不依不饶,我劝着写的就让我闭嘴回屋去,那这样的话,我跟她都该回屋去,对不对”
“你”南界王气的脸色发青,抬起手哆嗦着指着普兰馨,普兰馨娇俏的福身,拉着一旁站着的沈蝶舞,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向走廊外面。
角落的一间房屋前,普兰馨站住脚步,推开门让沈蝶舞进屋,站住门口局促了一会儿,沈蝶舞对着普兰馨福身“感谢公主解围”
“切”不屑的轻哼,普兰馨瞥着眼看着外面的假山群,哼哼着开口“来的时候,北界王让照顾你,我就得照顾你,你不用感谢我,要感谢,谢北界王吧,你休息,我住在另一头,咱俩不见面,我也不心烦”
“谢公主”看着普兰馨傲慢的扬起小脸,背着手往走廊的另一头走,沈蝶舞轻笑,对着外面的侍女招手,侍女们拿着行李进来,在床铺上铺上崭新的杯子,在靠墙的位置,放上梳妆台,摆上胭脂水粉。
沈蝶舞卸掉头上沉重的发饰,换上一身简单的白袍,拿起书本坐在床边,刚坐下,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着一旁的侍女招手“你把关于北楚新皇后的折子给我拿来,我看看”
“是”侍女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封折子,沈蝶舞细细的看着,眉头不时地皱起。
看来这个新后是有些背景的,不对,这个新后的背景绝对是不容忽视的。
上面记载着,两年前,新后的妹妹进宫为妃,并在次年生下一个皇子,那也就是说,现在新后的家族,在北楚已经根深蒂固了。
不过……
翻着后面的一段话,沈蝶舞的眉头皱起。
最后一段的记载是,北楚在之前还有一位皇后陆氏,于五年前逝世,终年22岁,其实她耳闻过,陆氏死后,陆珈一家灭族于北楚,这么说的话,那现在的新后的背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样的话,这场封后大典,就有看头了。
而且,据说这是新后的第二次封后大典了,第一次是前皇后陆氏跳河自杀告终。
也难怪。
唇上带着不屑的笑,沈蝶舞想起殿上新后萧氏妒恨不屑的神色,冷笑着丢掉折子:这样一个不识大体的蠢货,能坐上皇后的大位,不靠家族,能靠什么?!
不过,这一次,隐隐约约总觉得,若出事,会在这个萧氏新后身上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