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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赵敏和王乾,许幼南返身就扑到了陆沉光身上,“你还给我布置了其他作业?还有没有人性?!”刚才在那两人面前说出功课太多的奇葩理由,不就是暗示他在这块上管太多了吗?现在可好,不仅没有一点收敛,竟然还想将她逼迫成学霸?
陆沉光任她压在身上,丝毫不作反抗,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是不是真的给你重新布置了作业。”
许幼南一喜,“刚才你是乱说的?”
“不。”陆沉光说,“事实证明,我们心有灵犀——我并不是信口胡说的,我是的确给你布置了额外的作业,学校里的课程并不足以让你掌握该掌握的东西。”
晴天霹雳!
刚才虽然出口质问,但是许幼南并不确定,然而现在陆沉光告诉她,她现在学的东西还不够?!
“我不要。”深深的震惊过后,许幼南迅速调整了表情,顺势趴在了陆沉光怀里,声音软软的跟他撒娇,“我不要学那么多东西,你不是说你会养着我的吗?”
陆沉光失笑,“我当然会养着你,会养你一辈子,但是你自己就没有其他追求了吗?只求不饿死?”
许幼南理所当然地点头,丝毫不知脸面是什么东西。
陆沉光抱住她,无奈笑道:“那就再说吧,要是真不想学,我也舍不得逼你啊。”
眼睛微微一亮,许幼南试探着将脑袋从陆沉光胸口抬起来,“那……”
“不可以。”许幼南才说出一个字,还什么都没说,陆沉光就坚决果断地拒绝了她得寸进尺的要求,“大学的课程你再不喜欢,都是要学的。”
许幼南瞬间萎了。
中午的时候,许幼南觉得有些困,非要拉着陆沉光陪她一起睡午觉,“你说过会好好陪我的,那睡觉也不许走。”
陆沉光的胸口被她蹭得发痒,轻声应道:“好好好,一直陪着你,睡觉也陪你。”
挨在陆沉光身边,许幼南安分不下来,只要陆沉光不调戏她,她自顾自就能闹腾好一会儿。上床之后,硬是听陆沉光说了小半个小时的情话,才满足地靠在他胸膛上安然睡去。
然而睡了半个小时不到,就感觉到陆沉光动了动身体,许幼南瞬间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啊?”
陆沉光放下手机,眉头微微一皱,安抚地摸了摸她脑袋,道:“没事,继续睡,我出去一趟。”
许幼南忽而又清醒了一分,将脑袋抬起来,“没事?那你出去干嘛啊?”
见她追问,本来就没怎么想隐瞒的陆沉光,索性坦白道:“刚刚接到消息,陈幼北被军部的人发现了。他们可能是发现你这里没法突破,就想找陈幼北试试。毕竟你们俩长得那么像,不用说别人也能猜到你们的关系,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就能猜到她的身份。他们并不知道你爸爸对陈幼北的态度,故而可能是想将希望放在陈幼北身上。”
这都什么事啊?许幼南郁闷地爬了起来。听陆沉光的话音,李曌走后,可能将陈幼北转交到他手里了,“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们可能会动手,我已经让人将陈幼北给保护起来了,不会轻易他们将人带走。”陆沉光冷静道。
许幼南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陆沉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叫陈幼北为“小北”。抱着陆沉光的腰,许幼南傻兮兮地笑了一下,“那你还出去干什么啊?”
“我不放心,过去看看。在我找的催眠师到来之前,不能让她出事。”顿了顿,又问:“要不要一起去?”
许幼南摇头,她并不是很想看见陈幼北,倒是陆沉光说的那什么催眠大师,到时候她倒是想见一见。艾格医生死了之后,她就将自己被催眠过的事情给放下了,一直没来得及找人帮她恢复记忆。虽然说已经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大概,就是想起来也没什么用,但她还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弄明白了,也省得心里总是记挂。
这事情许幼南倒是没有立即跟陆沉光提起,想着等催眠师到了再说。
“那你快点回来,下午我们去挑戒指好了。”许幼南微微红着脸说道。
陆沉光低笑,整个胸膛都在震动,“你这句话让我等了很久。下午一定陪你去,要是再看不到喜欢的,可以自己画设计图。”
许幼南埋着脑袋点头,忽然听陆沉光无奈道:“那倒是让我起来啊。”
许幼南这才惊觉,她竟然一直抱着人不撒手,顿时羞红了脸,迅速一缩,躲到被子里去了。
军部的人在许幼南那里吃了瘪,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可能不会很顺利,以防万一,才去找了陈幼北。因为并没有听说许元良有两个女儿,所以并没有在陈幼北身上放多少希望,只将人当个备胎。但是在之后登门领略过陆沉光的难缠之后,不得不将放在许幼南身上的筹码往陈幼北身上移了移。
军方对陈幼北突然增大的关注,让陆沉光再一次提高了警惕,本来还需要十来天的时间那催眠师才能过来,但是陆沉光不太愿意等了,当即去了电话催促,没过两天,头发花白的老头就抵达了B市。
但是事情并不是从此一帆风顺。被看守起来的前几天,陈幼北的情绪从暴躁过渡到了平静,在见到催眠师之后,却狂性大发,怎么也不愿意配合。催眠师没法,只得为难地通知陆沉光。
陆沉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书房里处理公事,许幼南就挨在他旁边看书,一边看还一边提笔注解,神色十分认真。
在旁边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只言片语,许幼南将事情猜了个大概,问道:“你要过去吗?”
陆沉光说:“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待在家里看书。”
许幼南乖乖点了点头,又低头将视线放到书上去了。
陆沉光到的时候,陈幼北已经安静下来,催眠师霍因皱着眉头站在房间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抱着膝盖蹲在墙角的女孩。见到陆沉光,霍因如释重负,立即就道:“陆先生,她情绪很激烈,如果她不愿意配合,我的催眠不可能成功。她一直闹着要见您,我想,您需要安抚一下她。”
陆沉光站着,静静地望着里面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的女孩,眼神幽暗看不出情绪。在发现陈幼北有要抬头的趋势的时候,他才道:“开门吧,我进去看看。”
陈幼北抬头,看见陆沉光的身影,灰暗的眼睛猛然一亮,然而还未等她开口,窗外的人忽然走开了。眼眸中绝望堪堪开始蔓延,忽然又听到了开门声,惊喜得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腿脚已经麻木,骤然站起,差点摔倒。本来可以扶着墙站稳,陈幼北却没有任何动作,目光直直望着离她几步之遥的俊伟男人。
陆沉光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扶住,不待那双手攀到身上,就不动声色避了两步。
陈幼北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意这种细节了,眼眸只黯然了一瞬,就再次亮了起来,她哭着朝陆沉光跑过去,“小爸……”
“站住。”陆沉光忽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陈幼北的脚步霎时就顿住了,她和许幼南一样,从小到大习惯了听陆沉光的命令,从来不敢违抗,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形,她也没觉得服从他的命令有什么不对。乖巧地站在原地,陈幼北依旧扮演着许幼南,她眼中蕴满了委屈,“小爸,带我回家,我好想你……我不要待在这里……小爸,带我回家好不好……”
满脸的泪,那样可怜,那样委屈,和许幼南没什么不一样。
“有人把我关起来,我好害怕……我一直在等你,我——”
“小北。”陆沉光平静的声音,陡然打断了陈幼北的哭诉,他眼中波澜不兴,冷静又冷漠地问道:“除了我之外,你还想要什么?”
陈幼北蓦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措地解释道:“小爸,我不是小北……我是……”
陆沉光再次打断她,“回答我。”
陈幼北的声音瞬间消失,她茫然又乞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却没在他眼中看到一丝不确定——他是真的认出她是谁了,不是在诈她。沉默蔓延了许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陈幼北终于从茫然的情绪之中解救出来,她挂着眼泪,委屈地笑了笑,“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神,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想要。”顿了顿,她说:“这几天我一直被人关在这里,每天担惊受怕,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可是原来,这都是你做的吗?我和她哪里不一样?”她在邱澹那里吃了那么多苦,放弃了自我,成为了别人的影子,她以为她已经做得够好,为什么他还是能认出来?
陆沉光对这话不作回应,他只道:“那我换一个问法,你要怎样才能配合催眠?”
“你想干什么?”陈幼北倏然抬眼,霍因想要给她催眠,她知道,只是一直不知道这竟然是陆沉光的意思,那么他想干什么?想要让她忘掉和他有关的事情,远远地离开吗?
陆沉光有备而来,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他淡淡地陈述道:“让你彻底成为‘许幼南’,以后不用伪装,不用时刻担心露出破绽——你就是她。”
不过几句话,已经让陈幼北预见到了一些东西,她颤着声音问道:“然后呢?”她不会蠢到认为陆沉光会将她当作许幼南娶回陆家。
“嫁给邱澹。”
看完陆沉光布置的任务,许幼南将一张书签夹在书里,将课本合上。然后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拿出手机来一看,发现她竟然已经坐了三个小时。虽然平时叫嚣着只想吃和睡,但那也只是在陆沉光面前的情态,陆沉光站在一个她只能仰望的位置,她要是再那样自甘堕落,以后怎么好意思走在他身边?
正想下楼去找点东西吃,陆沉光就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看见许幼南揉脖子的动作,笑了笑,走上前去,帮她捏了捏后颈,“看到现在?”
许幼南返身抱住他,仰头撒娇,“我是不是很认真?”
“嗯,值得奖励。”说着,陆沉光笑着吻了下来。
许幼南听见他话就立即警惕了起来,见他凑下来,连忙将脖子一缩,脑袋埋了下去,“你又耍流氓!”
陆沉光笑出声来,抱着她转了一圈,吓得许幼南牢牢抱紧了他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甩飞出去。
“放我下来!”
陆沉光逗弄够了,亲了亲她唇角,道:“她想见你,愿不愿意去?”
陆沉光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许幼南知道他刚才出去是为了什么,自然也能猜到他说的是谁。笑意微微一敛,许幼南低头,好半晌,才有些郁闷地问道:“她找我干什么?”
陆沉光轻轻揉弄着她耳垂,道:“不想去也没关系。”
许幼南却忽然抬头,“去就去,我倒要听听她想跟我说什么。”
见到陈幼北的时候,许幼南眼中波澜乍起,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讶然。安安静静坐在桌子对面的陈幼北,脸色是略显病态的苍白,神态却前所未有的安然,丝毫不见以往与她相见时的偏执于怨愤。
就连说话也再也听不出针锋相对的意味:“我本来不确定,只是这么跟他一提。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看了许幼南一眼,陈幼北就垂下了眼睛。
“对,我回来了——我不回来你也骗不过他的,你又不是我,装得再像也不是。”许幼南在陈幼北对面坐下,“说吧,找我干什么?”
“姐姐。”陈幼北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喊了一声,吓得许幼南手一抖,猛然抬头,神色古怪地看向对面的人,“你叫我什么?”姐姐?这称呼已经暌违了许多年。
当年那个瘦小多病的小女孩,每天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怯怯地拽着她的衣角。仰起蜡黄的小脸的时候,眼中装着的满满都是依赖和崇拜,操着稚嫩细弱的嗓音,就像现在这样,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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