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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笑,揶揄她道:“你原也看石头记?”
徐绮容没回她,只轻轻拥指腹将岑虞脸上的胭脂给划开。岑虞年纪小,脸皮嫩,她也就只轻上了一些妆,在徐绮秀身上花的心思多了些。
岑虞目不转睛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徐绮容给她上的妆容的确精致,脸上的妆粉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胭脂用的也不多,只衬的她双颊微红。镜中的少女也有了几丝大姑娘的俏丽了,双目泛波,一头秀发也挽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弄两个双丫髻。
徐绮容又捡了两个小巧的圆形珊瑚耳坠,给她戴上。便拍了拍手道:“好了,你们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徐绮秀还有些不甘心:“还是黄玉……”
“快走吧秀姐姐。”岑虞拉着徐绮秀的手,将她拉出了徐绮容的院子。徐府外,岑虹的马车已经等了些时候了。
徐绮秀见了这马车,诧异道:“这可是瘿木的马车……”岑虞已经被丫鬟扶着上了马车了,徐绮秀咽下接下来的话,也上了马车。
岑虹今天装扮的很是精致,比之徐绮秀和岑虞更加用心,身上的衣裳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身是月白蝶纹束衣,下身是翠蓝马面裙,外着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头上的东西却少,只带了一支宝蓝点翠珠钗。见两人上了马车,点了点头道:“四妹妹,这位是……”
“这是秀姐姐,在家里排行第七。”岑虞开口道。
徐绮秀自然不能拂了岑虞的面子,笑道:“我叫徐绮秀,早听过了姐姐的名字,我六姐姐天天在家里念叨虹姐姐呢,说是以后成了妯娌,就亲上加亲了!”
岑虹记起来徐家是有个也要嫁入裴家的姑娘:“的确是亲上加亲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更加融洽。
马车一路往郊外行去,徐绮秀开了车窗,啧啧称奇道:“早就听瘿木说黄柚木的马车好,如今坐起来才明白,的确是好。”
岑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瘿木的马车可算不上多好,胜在珍贵而已,像徐家的那样的清流世家,就算有钱,也不会在家里置放这种马车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来到了一所大宅子前。从这宅子延出来一道长长的围墙,她们刚才就瞧见这围墙了,走了一会才来到正门,门口停着十几辆马车,静婉郡主说是小办的早秋宴,请来的人也着实不少。
大门上挂了一个牌匾,上书清流别院,四个大字写的激昂澎湃,除此之外,再无别字。
她们的马车还没停稳,就有两个丫鬟迎了上来,等马车停下了,才一人上去为她们掀起帘子,一人伸手去扶她们。
当先出来的是岑虹,见到她,两旁丫鬟的笑容就更加真切了一些:“原来是虹姑娘,郡主说了,您若来了,不用去园子,直接去找她吧。”
岑虹微微颔首,对她们道:“灵心灵意,一大早的,辛苦你们了。”
被岑虹叫出名字,两人眼中俱都现出惊讶,但这惊讶一闪即逝,身为郡主的丫鬟,她们每一个都堪比大家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灵心亲自领她们进去,从正门入,当先是一段宽阔可容三辆马车并列而行的大道,四通八达,如树干上分出树枝来那样分出了许多小道。她们从其中一条小道上行去,路过碧水榭阁,玉阶绕湖,便看见一条长廊,廊下停着几顶轿子,十来个抬轿子的婆子顿时迎了上来,灵心选了一顶,让她们坐上去,又行了一段,轿子落下,灵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几位姑娘,已经到了。”
轿门掀开,岑虹领着她们下去,岑虞一看,却是有些诧异,她们来到的这个地方居然俨然如春,半抱成园,左右无门,楼阁伫立。只中间一个小道玲珑通向屋中,两旁全是各色奇葩,她们穿着秋装,有些厚了,从脖子里直冒热汗。
岑虞再往远看,看见外面仍然是秋日的天气,秋风萧瑟,卷起树梢上的黄叶,似乎这里是被一个罩子罩了起来。
岑虞收回目光,跟着众人往前走去,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一个娇柔的声音正说着话:“……我瞧见那女人居然是在哭,我就奇怪,上前问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出来:“你居然还上去问,可真是不通事理,她那丈夫死了可不正和她的心意,说不定呀,就是她杀的人!”
那个声音回道:“郡主,我可不也是这么想的……”
“虞儿?你怎么了?”
岑虞回过神来,对担心自己的岑虹道:“我无事,刚刚看的走神了。”
听见她这么说,岑虹是不信的,但如今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携着她的手道:“走吧,别误了时候了。”
岑虞笑着应了一声,随她往里面进去。
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小道的尽头,她们可以看见一个锦缎刺绣门帘,门帘底下用玉珠缀着,门口守着两个丫鬟,将帘子从外面拉开,三人依次进入,齐齐对当中坐着的那个通身贵气的郡主行礼。
静婉郡主没等她们行完礼,就挥手道:“都起来吧,虹姐姐快过来,看我新认识的一个姑娘。”
岑虹依言走了过去,在静婉郡主身旁坐下,也不拘什么,同她一起看向静婉所说的那个姑娘,打量两眼,岑虹奇道:“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静婉郡主脸上露出了笑容:“就知道你看不出来,她呀,有一张巧嘴,好像什么都懂得似得。”她身边还围坐了几个少女,闻言都掩嘴笑了起来。
岑虹又看了她一眼:“巧嘴?”随后她向岑虞和徐绮秀招招手道,“郡主不如先见见我妹妹,她没有巧嘴,但是有一个巧姐姐。”
静婉郡主又笑了起来:“虹姐姐还是这般风趣,谁也比不过你。”
岑虹坦然受了这番赞誉,又拉住了岑虞和徐绮秀的手,让静婉郡主仔细打量她们。静婉郡主看了两眼,就有些厌了,敷衍地一人赏了一支簪子。就又看向那个她向岑虹介绍的姑娘:“你接着说吧。”
那姑娘脸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双目看向岑虞,却不说话。
岑虞也看她,嘴角微翘,目光柔婉含情。
“怎么了?”静婉郡主看看岑虞再看了看她。
“见到旧日姐妹,想与她叙叙旧而已。”说着,她看向岑虞,“不知姐姐还记得妹妹吗?妹妹是顾璇啊。”
没错,这正是顾璇,岑虞刚才在外面听见她声音的时候立刻就认了出来,因此有些失态,被岑虹发觉,进门之后,两人相遇,诧异的是顾璇,得意的也是她。
如今她可是静婉郡主的座上宾,而岑家的事情,可是已经沸沸扬扬,传遍京城了。
岑虞站起身道:“自然是认得的。”
“那姐姐刚才为何不出声?让妹妹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呢。”
岑虞低下头,朝静婉郡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为难地道:“因在郡主面前,不敢放肆。”
顾璇道:“郡主豁达,不会在乎这些的。”
只是她没看见,静婉郡主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岑虹却看见了,拉了岑虞坐下道:“行了,这亲认也认了,请姑娘让我看看你的嘴有多巧吧。”
静婉郡主却出声道:“不用你说了,你先出去吧。”一边说着,她一边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个夜光杯,杯中有绯红色的酒液,她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便享受地眯起眼睛对岑虹道,“虹姐姐快尝尝,这是四皇子……哦,我四皇兄,前两日送过来的,味道还不错。”
岑虹便也端了一杯,还顺手递给岑虞和徐绮秀一杯。
徐绮秀有些犹豫地接下了,岑虞却没有犹豫,静婉郡主啊,上辈子为了让顾璇死,她还求过这位郡主呢。静婉郡主的脾气,跟她的封号可一点都不沾边,她就喜好别人在她面前直来直去,一点娇柔做作都看不得。大方的甚至有些粗鲁的静婉郡主,是圣上最喜欢的郡主。
一旁的顾璇显然也是知道她的脾气的,立刻认错道:“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还望郡主不要怪罪,郡主既然厌了我,那我就先下去了,郡主什么时候想知道结局,什么时候再着人唤我吧。”
她简直就是大刺刺地说,我要是走了,郡主可就听不见结局了。
这话若跟别人说,肯定要受一番训斥,但静婉郡主却不一样,她眼中反而浮起笑意:“行了行了,你留下来说结局行了吧。”
顾璇继续道:“郡主,我也渴了。”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从矮桌上拿起酒杯,喝了两口,才接着道,“不过郡主肯定猜不到那妇人说了什么,她居然说……”
岑虞心里五味陈杂,这些天她都快要忘了顾璇了,现在再见,顾璇居然能搭上一个郡主。难道说,顾家已经没有事情了吗?
岑虞微微敛下眼睑,藏起自己的思绪万千。
顾璇心里同样也不平静,她几乎可以确定,岑虞一定也跟自己一样,已经重活了一辈子。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有种不可遏制的冲动,她要杀了岑虞。
重生本来应该是她一个人的福气,是老天爷特别赐予她的恩赐。凭什么岑虞一个生活顺遂的人也能拥有这种恩赐?!
不要急……慢慢来……
静婉郡主看了一眼顾璇和岑虞,脸上现出厌烦的表情来,到底挥手打断了顾璇的话:“行了,等会再说吧。”
顾璇这回乖巧地点头,跟着一个婆子往外走去。随后,静婉郡主让其他人也出去了,只剩下岑虞三个。随后她伸了伸懒腰,用仅着了罗袜的玉足踢了踢岑虞:“你说吧,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岑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道:“那郡主能不能先让我脱一下衣服?”
“我也要脱。”岑虹随即道,又对静婉郡主抱怨道,“你这儿怎么这样热,看我的妆都要花了。”
静婉郡主大笑起来:“我还说你们要忍到什么时候。”
岑虞又让徐绮秀也脱了外面的衣裳,这屋子里闷热如夏,静婉郡主只披了一件薄纱,里面穿着的肚兜都清晰可见。
她如今不过十二岁,但身材十分曼妙,胸前两座玉峰几欲跳出肚兜,纤腰盈盈一握,看上去分外养眼。在座的虽然都是女子,但也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岑虹更是直接,上前摸了一把静婉郡主的柳腰:“啧啧,得亏我是女子,若我是男子,就算冒着大不韪,也不能让郡主这样的美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而做个柳下惠。”
静婉郡主拍下了她的手,接着一个翻身将岑虹压到自己身下:“你也不差啊。”她说着,扯开岑虹内衬的小衣,手探了进去。
笑闹一阵,静婉郡主又想起来刚才说的事情来。她看向岑虞,道:“怎么还不说?”
岑虞面无表情地道:“郡主能容我穿上衣服再说吗?”
静婉郡主看向她胸前的一马平川,倏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顾璇在外间,静静地听了一会这笑声,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岑虞将顾璇跟自己家的事情说了出来,自然是把自己摘了出来,只说魏言治好了顾璇。听完了,静婉郡主只道:“真是无聊,不过顾家如今已经无事了。”
“无事了?”
“怎么?你不开心?”静婉郡主饶有兴味地问道。她就喜欢看别人一边想要虚伪一边在她面前只能说实话的样子,将自己肮脏的那一面摊开给别人看,羞耻的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岑虹想护着岑虞,便道:“这事若发生在郡主身上,郡主能开心吗?”
“……不开心。”这话是岑虞说的,一旁的静婉郡主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听见这三个字,看向岑虞,倏地笑了,慵懒地伏在矮榻上。道:“怎么不开心呢?”
岑虞没立刻说话,而是往旁边看去,空旷的前厅里没什么东西,唯有两扇遮掩的屏风,将整个大厅一分为二,四周布着烛台,地上是汉白玉,一整块铺就,看不见一丝雕琢的痕迹。
整个厅中,除了静婉郡主身下的矮榻,和身旁的矮桌,就别无他物。手中端着各种东西的侍女在外间静立着,悄无声息,岑虞的目光落在进门处的毛毯上,走过去将那波斯地毯拖了过来,招呼徐绮秀坐上来,随后才道:“无缘无故被人指摘,若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话。”
顿了顿,岑虞又道:“不开心也说的严重了些,倒也松了口气,这样的话我那姨母就不用再来寻我家的事了。我只是奇怪,既然这么轻易就让顾家平反了,又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地去边关寻我爹娘呢?”
静婉郡主摸着下巴道:“不奇怪,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听说十几位大臣为顾家伸冤,加上恭亲王已经被抓到了,小鱼小虾的,皇叔也不会在意。”
“十几位大臣?”
怎么可能?顾璇看向静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