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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凭着这辆车的外形和内饰,还有老旧程度,折合成人民币绝不会超过三万块。
“多少钱?”施念凑过去问。
凉壬从后面扯过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和你一样贵。”
要不是他的提醒,施念还从未想过衡量一下自己的价值。只是,她没想到在凉壬心里自己竟然同一辆车的价格不相上下。
她提着毯子赌气说:“那它最好是全世界最贵的车。”
“难道不是吗?”凉壬笑着摸摸施念的头,发动了这辆日夜兼程带他奔往幸福的红色吉普车。
车里依然放着那首《laprimavez》。
不过,在太阳下听它比在月亮下听它,好多了。
凉壬看着施念,她帽子上的白羽绒像水下的浮草随着车体的摇晃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妈妈书柜里看到的一首徐志摩写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少年时的他曾在脑海中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却都不如眼前的美好动人。
“看路。”
施念轻声提醒着,红了脸。
凉壬转头,眼前不过是尼泊尔随处可见的土路两旁生长着随处可见的树,可他却抑制不住的想笑,而且嘴角上扬的越来越厉害。
这路上的每棵树都知道他在高兴什么,施念也知道。因为美好的爱情总是会给人带来发自内心的愉悦。即使偶尔有吵闹,偶尔有脾气,但只要长久的看着那个人,脸上就是会不自觉的微笑。
什么样的爱情才叫美好?
施念定定的看着凉壬。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如是而已。
卢卡拉到加德满都并不远,回程的路上也是颇为顺当。他们到巴哈杜尔家的旅馆时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施念从车上跳下去差点儿被当成奇葩动物,引来参观。
她站在那儿正要脱掉羽绒服,凉壬突然从后面走过去把帽子扣在她头上,捏着她的下巴,一脸坏笑,说:“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施念跟在他身后不服气的问:“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巴哈杜尔听到外面有吵闹声,走出来看到他们,喜出望外。
“欢迎回来。”
施念走到巴哈杜尔面前,掀开帽子问:“我的样子很丢人吗?”
没想到巴哈杜尔看一眼之后竟然笑了,他一边抿嘴一边指着自己的嘴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施念姐,你脸上沾了什么啊?”
施念摸摸自己的脸,嘴唇上面糊了一层早餐留下的奶油和番茄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凉壬站在一旁,乐呵呵地说:“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你!”施念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柜台上,“给我拿一把钥匙。”
楼梯响起脚步声,旅馆里来了新客人。巴哈杜尔把凉壬介绍给他们,转身正要介绍施念的时候,只见她头上扣着羽绒服的大帽子,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凉壬走过去,指着身旁一坨白色的东西,说:“这是我从街上捡回来的吉祥物。”
施念小心的伸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拧了他胳膊一下,凉壬笑着说:“也是我的爱人。”
偷偷擦干净嘴巴的施念,抬起头,转身和客人打招呼。
人都走了以后,巴哈杜尔把钥匙交给施念,还是三楼她住过的那间房。
“施念姐,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脸那么红。”
“热的。”
说完,施念转身上楼。巴哈杜尔在后面叫着说:“你不等凉壬哥了?”
“他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
“没了!而且他还欠着预定你那间房的房费呢。”
施念停在狭窄的楼梯上,转身看到凉壬拎着行李箱跟在自己身后。
她问:“你的房间呢?”
他说:“退了。”
她再问:“为什么?”
他没说。
“因为他把全部家当都拿去买那辆车了。”巴哈杜尔指着外面的红色吉普说。
施念站在楼梯上又问了一遍:“那车多少钱?”
凉壬回说:“和你一样贵。”
之前积攒下的不快,此刻,在施念心里烟消云散。
她回身上楼,边走边说:“恭喜你凉先生,你傍了个富婆。”
凉壬几步便走到她身边,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一手揽着她,在狭窄的空间里紧贴着施念,走上楼。
巴哈杜尔在下头故意问:“我的房费呢?”
“放心,我傍了个富婆。”
楼梯上回荡着嗒嗒的脚步声和三楼传下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