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像是女人的月经,一个月总会来一次,一次就是好几天,还从来就没准过。
    窗外的雨忽近忽远拉着帘幕,痕迹散漫地掠过街角,总会有人把包举在头顶奔跑,总会有孩子在水中打闹。
    雨水打在咖啡厅的落地窗上,屋里的热气在窗上形成各种形状。
    顾天星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勾画着,或是几个哭脸的表情,或是那么一句:你在干嘛?
    身后的几名中年人表情怪异地看着窗户上的图案,面面相觑,相互耸了耸肩。
    大而拥挤的咖啡厅,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咖啡,没有座位,像几座铁塔屹立不动,将顾天星隔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她有时会回头看看这几个人,第一次明白,也许《围城》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有时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永远在一个普通的场合,显得特别。
    她似乎也早已习惯这种被人当成国宝的感觉,直到前不久和司机策划出逃,整一个礼拜,她夜夜笙歌,肆意沉静在没有束缚的放纵当中。
    她忽然想起了静风,这个第一次能和自己面对面接触的男人。
    “他在干嘛呢?”
    她眼睛里有光,两只脚盘了起来,笑眯眯地打了个电话。
    那头的声音不出所料的冷淡。
    “猜猜我是谁呀?”
    顾天星捂着嘴偷笑,但静风却几乎不用思考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脸一下就沉了下来,顾天星扁着嘴:“你就不会装一下啊!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有什么事吗?”
    顾天星其实很想说“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但她还是忍住了,一直沉默了很久,眼珠转了好几圈,才憋出了一句话:“我....我被绑架啦!”
    她的语气显得迟钝而生涩。
    当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咖啡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目光避犹不及地看过来,警惕地打量着那几个西装笔挺的彪形大汉。
    “绑架。
    那一句猜猜我是谁,就应该是绑匪说的了。
    好了,如果你只是无聊,请找个同样无聊的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这样。”
    没等顾天星再说什么,电话那头便是无尽的忙音,冰冷的像是夜深人静的水滴声。
    顾天星鼓着嘴,满肚子的怨气,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永远是那副冰冰冷冷的表情,像个僵尸一样没有温度。
    “臭僵尸!”
    她撅着嘴,把静风的手机备注名都改成了这个。
    心头莫名有种冲动,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紧张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或者说,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因为她而紧张。
    吸管在冰块里吸出燥耳的声音,顾天星眼睛眯得像只狐狸,暗暗盘算着什么....
    窗外的雨声无法穿透市政府办公室的窗户,办公室里有种和谐的安静。
    洪海伏案,全神贯注。
    一道不知哪个世界传来的敲门声,惊扰了他。
    拉开门,是一头秀发湿漉漉黏在脸上的佳俞。
    她显得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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