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黎夏就回了医院,只是,刚出电梯就听到病房内护士的声音。
    “这喉癌手术啊,刚做完,发声功能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过,眼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铃,会有护……”
    “噼啪”
    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护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急切的声音传出来,“喂喂喂!
    你别动啊。”
    “叽踢哩好,叽踢哩好……”
    陌生的女音传出来,叽哩呜哇了好一阵,似乎特别着急,
    “什么?你说什么?”
    护士没听明白,莫名其妙的问,
    “叽踢哩好……”
    依旧是那个声音,连着叫了好几声,嗓子都哑了。
    终于,安静了几分钟,护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猛然拍手,恍然大悟,
    “啊!
    你是不是想问,今天几号?!”
    ——
    叽踢哩好。
    今天几号?!
    ——
    黎夏不知道自己听到那几个字,脑子里最先浮现出的是什么,不过,她伸出的手确实僵在了半空中,随即她犹豫片刻,转身,坐到了门口的长凳上,眼眶抽动。
    一直觉得,如果暴虐有形状,那么梦魇会串联起来,一环紧扣一环,没有尽头。
    最初的记忆,只有听觉,
    愤怒的男人,痛哭的女人,嘶喊,叫嚣,最后是酒瓶子破碎的响声,
    “是女孩,生来做什么。”
    很清晰的吼叫,即便隔着一层皮肤,连着脐带,依旧如同闷雷一般,滚滚而来。
    于是,一切有了昭示,注定,从出生起,就要忍受谁粗暴恶毒的叫骂。
    “操!
    哭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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