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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瑄昏迷了几日,那头厢苑所住的维桢亦是心神不宁。
是日一早,维桢便带着几个香草刺绣锦盒至扶瑄那处去了。
“蓖芷公子有礼了。”维桢仪态楚楚,向蓖芷行了个礼,全然将一旁的初梦无视。她来乌衣巷内数月有余,亦对蓖芷在府中的地位有所把握,“蓖芷公子,烦问扶瑄兄长情状好些了么?”
“维桢小姐有礼了。仍是昏迷着……每日几贴药在服,情况倒还稳定。”
莺浪道:“我家维桢小姐为了扶瑄公子一事几日未好好安眠,哭肿了好几回眼呢。她还命小婢搜罗天下医药奇书,日夜研读,誓要将扶瑄公子的身子医好呢。”
“维桢小姐有心了。太医言说只消扶瑄公子身上的余毒拔尽,便会苏醒的。”
“可苏醒怎够呢。”维桢说话慢条斯理的,又似要哭似的,“有维桢在,定不会叫扶瑄公子落下残疾的。”
“扶瑄倒也未残疾罢……”蓖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身子孱弱,废了武功罢了……身子倒还是健全的,该有的功能皆有。”说罢憋着坏笑瞥了一旁初梦一眼。
维桢招手示意,莺浪便将几个锦盒放在桌案上。维桢道:“此些皆是天下名贵、世间罕见的奇药,家父知晓了扶瑄中毒一事亦极是关怀,在他助力下,我又照着医术上记载,寻来这几味,各个锦盒中有各自用法详方,烦请蓖芷公子代劳为扶瑄兄长制备。”
“维桢小姐一番善心,蓖芷替扶瑄公子谢过了!”
维桢笑得有些娇羞,道:“不是‘善心’呢……”说罢又朝初梦望了一眼,似说与她听似的。
扶瑄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可这心却是尴尬紧张的不行,生怕为维桢说了些过头的话叫初梦懊恼吃醋。又过了良久,好不容易熬到维桢走了,可再摸他这衣衫脊背,却是出了足足一淌虚汗。
“初梦,维桢不过是来说些得意话罢了,我与她当真是清白的,你信我!”扶瑄待维桢走后有一件事便是向初梦澄清,直愣愣望着她的眸子,仔细打量其中藏着的奥义。
可初梦却是淡淡地整理着维桢用下的茶具,只朝他笑了笑道:“我与她置什么气,你当我是你么,醋葫芦一只。”
这话又叫扶瑄心里一凉,怯怯地问:“怎的,你不在意我么?”
初梦笑道:“你这一病,谎称将来身子孱弱,怎的你人也多愁善感起来了,足像个小女子。”
“你倒是未知呀!”蓖芷道,“扶瑄自见了你来,已是性情大变患得患失,再也不是从前那临风洒脱的风流公子喽。”
长公子屋苑这头,原先一场窘迫狼狈却叫初梦几句玩笑吹作云淡风轻,今日屋外天色朗润,风过檐下,送来淡淡木槿雅香。夏雀轻啼,听得一些隐隐约约的清亮悦音,乘着和风扬向远方。
“哪儿来的鸟雀乱鸣!”维桢说罢,便随手将身旁一只白玉杯掷碎在地上。
前时扶瑄卧房那股吹散的愁绪,似乘着夏风,吹至了维桢所住厢苑。
“小姐,莫恼了,莺浪这便去将屋外那些燕啊雀啊的驱赶走。小姐消消气,好歹先用些膳罢。”时近正午,莺浪将一木案佳肴放于案上,“赵姨娘那头已然知晓小姐对扶瑄公子的心意了,悄悄用些膳,无人会知的,只怕小姐再饿下去便减了丰肌,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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