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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叹了口气，甄瑜才道：“今天你找我何事？”
从始至终，甄瑜的目光都未曾落到程丰年身上，程丰年撇过头，也刻意不去看她。
“你是清风剑宗四个仅有的核心弟子不错，但我可不是我师父，会用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虽然你长得是不错。”
慕容清然低着头，眼睛余光飘过程丰年，暗暗着急，好在甄瑜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慕容清然才松了一口气道：“我想请师姐赠给我一瓶洗髓液。”
“就为了一瓶洗髓液，你就用掉一次这样的保命机会？”甄瑜脸若冰霜，此刻目光才掠过程丰年道：“你真是烂发善心，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徒弟，你收来何用？”
程丰年也是一阵目瞪口呆的神情，昨晚慕容清然说要在今天带他出来拜访朋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和他感应不到灵气有关。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慕容清然竟然是替自己求洗髓液来的！
程丰年眼眶微微泛红，他想到了曾经母亲在世，他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母亲也这样向别人为他求过一份好工作，当时被羞辱的场面仍历历在目。
程丰年发过誓，不会再让自己的亲人遭受如此难堪的局面，没想到，那一幕又重现。程丰年有些不能理解，母亲为了他厚颜求别人，还可以归结为“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慕容清然又为了什么？正如甄瑜所说，他程丰年只不过是一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废物，要这种徒弟何用？
“师姐，请赠给我一瓶洗髓液！”
慕容清然见甄瑜没有答应，又重复道。
“机会来之不易，浪费这三次机会，以后你我就是路人。”甄瑜皱着黛眉道：“我虽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豁出去还能保你三次平安。修仙路上多厄难，多一次保命的机会，多一份胜算。”
程丰年心里感动万分，慕容清然能够为他做到如此程度，说明他真心实意对自己这个徒弟。
程丰年深呼吸了口气，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对慕容清然道：“师父，不要求她了，她说得对，相比于师父，她用尽心思的话，正常情况下，她是能保住师父一条命的。洗髓液我自己会想办法，师父就不要操心了。”
甄瑜微微诧异地瞪着程丰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转过头对慕容清然道：“你好歹收了个心性不错的徒弟，他都能懂的道理，你没道理不懂。你要是真觉得愧对于他，平日里多给他些凡俗钱财，待他成年给他找个不错的女子结为夫妇就可。师徒之间，做到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请师姐赠给我一瓶洗髓液！”慕容清然摇了摇头，坚持道。
“师父，你——”程丰年有些急了，没想到慕容清然竟然这般执拗，要是真惹恼了甄瑜这个魔女，别说浪费了这次机会，她万一将其他两次机会也收回去，那就真得不偿失了！
“罢了，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无法干涉。”甄瑜又转过身看着湖面，背对着慕容清然和程丰年道：“你徒弟留在这里，我为他洗髓，以我的功力，总比你好一些。后天辰时，你来这里将他带走。”
甄瑜说完，一声清脆如黄鹂般的口哨响起，乌龟移动着笨重的龟壳，往湖泊里走去。
笨重的身体进入湖泊后，竟然还能够漂浮在湖面上。
晨曦下，乌龟仿佛踏浪而去，清风卷起甄瑜的漆黑如墨的秀发，在风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