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这一簪子没能把严世藩给扎死,他脂肪厚,阻住了。
    “来人!
    快来人~!”
    严世藩卯足劲儿将邵佳嘉一脚踹翻在地,死死捂着胸口不让更多的血冒出来,但用处不大。
    到后来,他开始将流出来的血用手指沾着往嘴里大口大口的吞咽。
    这是他的血,是他严世藩的血!
    !
    !
    哈哈...哈哈哈哈...
    邵佳嘉坐在地上看着他笑,笑的严世藩更加恼怒却无力可施。
    这笑声如魔音穿耳,像诅咒,围绕着严世藩,随后响彻整个严府。
    邵佳嘉笑啊笑啊,也没有笑泪,她的泪早就流干了。
    只有笑的无比疯狂和畅快,就算后来被人堵住了嘴,那双精描细画的眉眼仍是笑着的。
    家丁仆从们一阵手忙脚乱,府中原本就驻着大夫,严家大管家严富又拿着肃王的帖子求来了太医院的院士,里里外外忙活了一整夜,到第二日凌晨才堪堪保住了严世藩的这条老命。
    这让很多探听消息的人都深表遗憾,怎么不扎深点儿呢?多扎几下子也好啊!
    像是专门为了验证这句话似的——祸害遗千年。
    严世藩没死成,邵佳嘉却在第二日黄昏被人倒进了乱坟堆,死像惨烈。
    严家人再气恼,也比不上严世藩的极度愤怒,因为邵佳嘉当时趁乱吞了毒药,也就是说,在严家人还没来得及对她动作的时候,邵佳嘉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严世藩咽不下这口气,先是将伺候邵佳嘉的丫鬟婆子全都杖毙了,接着又将邵佳嘉的尸体拖出来一顿蹂躏。
    这还不解气,严世藩自己动不了,但不妨碍他亲自守着下人鞭尸,将徐春荣刨出来母女俩一起鞭!
    但即使把她们都鞭成了一滩肉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难解严世藩心头之恨。
    终日打雁反被雁啄,最瞧不上女子的严世藩差点儿死在女人手里。
    骄傲如他,也不可避免的钻进了牛角尖儿,整日想着别人会怎么笑话他,外头会怎样议论...
    本来这一簪子下去就要了严世藩半条命,养病期间心头再不顺畅,严世藩越寻思越羞愤,越想越窝火,终于——
    还没出正月门儿,严世藩就“心病”
    难医,吐血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李德晟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
    ;李德旻微微一愣,轻声低吟道:“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
    。
    那一天,朱国公停下手中的研究,拉着儿子喝了一夜的酒;新上任不久的翰林院大学士季昭雅,净手焚香,抚了一夜的琴。
    那一夜,张居正难得的给妻子讲了个笑话;朱元堇将信封漆好,笑着对林胤飞道:“活该!”
    众人都在等待着,抄手拭目,喝茶吃瓜,以待后来。
    果然,严世藩一死,严党登时乱了。
    原本严嵩在的时候,严党诸人都听严嵩的;后来严嵩告老还乡,严党中有人不服严世藩但看在往日与严嵩的情份上,还愿意给严世藩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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