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顿时一个一个伸长脖子朝着赵氏走来的方向看,那阵势活像一群等待投食的青头鸭。
    赵氏一连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她听信了龙氏教唆给阿红婶子的闲话,这以为秦族长和秦琴有一腿。
    闹了一次,被秦族长狠狠的压了回去。
    她憋在心里闷闷不乐的,连续几天都睡不安生。
    睡得不好,人就晕乎乎的。
    于是赵氏今儿早上一起来,就把脸给碰了。
    秦族长去了祠堂跟长老们议事,儿媳妇见婆婆心情不好,把豆丁给带回了娘家。
    于是赵氏大清早的一个人,生着闷气,拿熟鸡蛋裹了银戒指往脸上滚,又擦了活络油,忙乎了小半个时辰才敢出门。
    没想到还是被人一眼发现了脸上的伤,眼见躲是躲不过去了,索性硬着头皮往前去。
    众妇人让开了位置给她,阿红婶子关心地问:“赵奶奶,你脸怎么了?”
    赵氏遮遮掩掩的道:“没什么,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闹头晕,磕着了。”
    阿红婶子直摇头:“磕着了能磕这么老大一片乌青?你骗人呢……我才不信。
    难不成……是族长打人?哎哟,我说这老男人变了心,就跟老房子失火似的,没得救啦。
    你跟了他几十年,他什么时候动过你一个指头。
    这一跟秦傻丫不清不楚起来,是家也不回了,老婆也能动手了。”
    旁边有人说:“阿红婶子,你也别张口就来。
    族长都能做傻丫她爹了。”
    阿红婶子嬉笑道:“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
    我们知道羞耻俩字嘛。
    对于那种习惯倒贴男人的天生贱种来说,管他是能当自己爹还是能当自己儿子呢,看中了就只管往上扑。
    这是半岁大的奶娃学笑,无耻啊。”
    “噗”
    的一下重响,一阵烟尘扬起,众妇人纷纷低头咳嗽不已。
    吴月桂黑着脸,把一块灰扑扑的抹布重重在身上摔打,打走坐了一早上的裙子上的灰尘。
    眼瞅着阿红婶子呛出了眼泪,吴月桂才不紧不慢开口:“开口就是造谣,谁无耻呢。
    一边学着人家制冰晶糖的手艺,一边转身就编排些要浸猪笼的闲话,也真的是有爹生没娘教的人才做得出来!”
    阿红婶子脸上挂不住了,瞪着吴月桂道:“吴月桂!
    秦琴现在又不在这榕树头下面,你很用不着这样!
    真要擦鞋,麻溜利索的去那高墙后面,跪着舔去呀!”
    吴月桂道:“谁要跪着舔了?噢,我说句公道说话就是跪着舔了。
    你倒不跪着舔,你是闭着眼睛瞎编呀!
    赵奶奶,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傻丫和阿湛夫妻感情和睦,不知道怎么的就惹人眼红了。
    连勾搭族长的闲话都能编出来,也不怕惹怒了人家,拔脚走掉了,往后还得继续闹饥荒!”
    “我们受了别人恩惠的,没有能力回报也就罢了,总得有句‘多谢’吧。
    前头拿了别人的好处,后面就说这些损阴德的话,开口闭口往下三路走。
    我才不要听这缺德话,污了我的耳朵!”
    一边说,一边冲着阿红婶子呲了呲牙齿,吓得阿红婶子往后缩了缩。
    吴月桂却是挎着篮子,扭身就走。
    众妇人脸上火辣辣的,有的人觉得吴月桂说得有道理,有的人却宁愿相信阿红婶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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