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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如今连依依也是明了,当下忍不住露了几分还算藏隐得住的笑,连依依说道:“诸多理亏,萧大小姐此番话我到真不明了,不知萧大小姐这一番理亏,亏在何处?”
“连东家也是个巧心的主,自当明清楚愔所提的乃是这素日在三坊外头闹闹吵吵之事。”
“那些不是旁处不知何来的宵小之辈,怎的萧大小姐要因着那些人觉着理亏。那些个人是身上有没着了萧家的衣裳,萧大小姐这一份理亏,亏得叫人甚是不解。”
看来这三坊的东家不但性子傲慢,连着这心眼也是小的,竟是拿了方才的话堵了她。当下惹得萧楚愔忍不得挑眉淡了笑,而后回道:“换皮不换瓤,便是不穿萧家的衣裳,那也是我萧家的人。”
之前是怎的都不肯认的,如今倒是认得干脆,当下叫连依依动了眸,眸色微动而后说道:“萧大小姐方才不是说那群宵小与萧家无干,如今倒又认了那些乃是萧家的人,这里外的两句截然不同,到叫人难明其意啊。”
“意虽是难明,不过我萧家这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连依依如今早非开头相见时那般厌恼着萧家,故而此时,萧楚愔也是笑着答应。倒是这“不得已而为之”叫连依依动了色,萧楚愔笑着续道。
“连东家究竟如何傲性脾气,别说是布行商人,便是京都不少的达官贵人,心里头怕也是清的。这一事事本就过先萧家,连东家这心里头有多恼,楚愔心中怎会不明。怕是因了这事先未曾通禀便直接送入三坊的料子,不但断了与萧家之间的生意,就连我萧家,在连东家眼中也是再入不得眼的主了。”
萧楚愔这话,直明连依依本性,倒也叫连依依点了头。便是这颔点之后,萧楚愔续道。
“心高之人,最是不屑与俗凡相交,如今这事一出,恐怕连东家已是恼极了萧家,纵是萧家得知此事内有误会,便是想要登门解释,想来依着连东家的傲性,也断然不会接了萧家拜帖,更加不会让萧家踏入苏绣三坊。不得入内见了连东家,这一桩误会也就不得开解,楚愔这也是没了法子的事,方才出此下策。”
萧楚愔这话也没错,在瞧见萧家送入三坊的料子中竟含有次布,连依依的确一番恼怒直接涌了上来。别说料子直接命人扔进库房,便是这萧家,也是一并叫他给嫌了。
萧家的拜帖,从那日起绝无再入三坊的可能,倘若不是因了萧楚愔用了这等损人的法子,这萧家的拜帖便是再送上一月半月的,也入不得三坊正门。
他自个的脾性,他自个也是清的,故而萧楚愔这话落后,连依依倒也没表了不悦。直接微皱着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萧楚愔这一番话。
不是冷言冷语,而是动了几分类似于孩童一般的脾性,此番事如今怕也散了七八分了。当下眸色幽了便是一转,萧楚愔笑后再道。
“这一件事的确是我萧家劣行了,只不过却是逼不得已,苏绣三坊的绣功,萧家素来钟喜佩敬。好不得才与三坊重新谈妥了生意,楚愔实在不想因了这一桩误会白白断了两家的生意。对于三坊的绣画,楚愔并不只是单纯觉着布坊的料子配上三坊的绣功可以卖上更高的价钱,而是真心钟喜着三坊绣出的针针线线。那仿佛给予针下之物活性的针线功夫,普天之下除了苏绣三坊,何处的绣画还能如此惟妙惟肖,叫人宛若陷实陷真。用了劣法登门拜见,纯是不想日后再看不得三坊这精湛的绣功,若是萧家此法叫三坊恼了,还望连东家见谅。倘若连东家实在不得谅解,这萧家与三坊的生意连东家也不愿续了,那楚愔也只能顺了连东家的意。”
她之所以如此钟情于三坊的绣功,就算用了劣法也要拜帖拜会连依依,并非为了钱银上的利益,而是钟喜着三坊的绣功。萧楚愔这一番话,说得言之切切,叫人听之心中盼感。
说真的,若不是早就清知长姐压根没怎么管布坊料子的事,那些个三坊送入布坊的料物也是简单翻上几下也就罢了,他们还真得信了长姐这一番话,相信她是由心爱喜着三坊的绣物。
一物得人赞赏,此物便是心中所傲,萧楚愔此番话句句皆是赞夸,便是心里头还遗下几分不喜,如今也因萧楚愔这一番言切之语消了。坐于那儿,看着萧楚愔久欠不起,一副言色恳切,连依依最终动了身,随后下了主位,近身请了萧楚愔起身,连依依说道。
“此事既然一早萧大小姐便说是误会,也便是一场误会,既然是误会,三坊与萧家的生意自然也不能因了误会就此断了。这一次是三坊未查,才因了几匹料子恼了萧家,若是要说,三坊这儿也有错过,我在此也向萧大小姐赔了礼,还望萧大小姐莫要记在心上。”
此话落后,连依依也是揖礼,便是礼揖之后见着萧楚愔回了笑,连依依这才说道:“若是萧大小姐不记恼,这萧家与三坊的生意,便是如常,如何?至于这几匹王爷亲作之物,既是王爷之作,当非俗物,若是萧大小姐不介意,便由我亲自在上头落绣,如何?”
说真的,这些个料子总是出自寒烨之手,也实在是俗了。只不过连依依既是三坊的东家,自有补救的本事,当下也是开了口,一是为了赔礼,而也是为了细看着王爷亲手染出的料子,究竟成何模样。
能由三坊东家亲自在料子上绣上刺物,自是难得的机会,只不过这些个料子,还真不是连依依想绣便可绣的。当下萧楚愔也是微了一顿,而后游思,笑思之后萧楚愔说道。
“连东家愿意亲自作作绣,想来王爷若是知了,也是喜的。只是这毕竟是王爷亲品,普天之下恐也就这几件,若是全都入了绣,免不得少了什么。若是连东家真愿亲作,莫不然便案上那一匹如何?至于旁的,还是复着原本滋味更妙。”
这里头做了假的可就案桌上那一匹,若是连依依全要了,眼皮底下哪还来得及造假。当下萧楚愔当即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当面扯着淡,偏生她这一番话说得还极有理,当即连依依颔了首,而后应道。
“萧大小姐此话在理,既是这般,便应了萧大小姐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