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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李清时冷冷的道:“我心意已决,你什么都不必说了!”
林公玉急道:“清时哥,他们既然不许你们在这出家,你又何必勉强呢?”
李清时道:“你不会明白的?”
林公玉心中疑惑,暗想:“为什么我不会明白呢?你不说我又怎么能明白?”他又要说什么,忽见李清时又跪倒在高齐面前,磕了头,说道:“高叔叔,清时辜负了你的养育之恩,再不能侍奉您了!”
高齐扶着他的头发,说道:“清时,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清时道:“清时心意已决,只愿终生常伴青灯古佛。只可惜,方丈大师说我尘缘深重,尘心未断,不肯为我剃度。但我此心绝不更改。”他说着便又跪到寺门前。
那一夜,寺门也没再打开过。接连三天,寺门紧闭,始终不见寺中僧人出来。
那心海的尸首却已渐渐僵硬腐臭。附近的乌鸦嗅到腐味,在周围盘旋嘶叫,却不敢飞下来啄食尸体。
李清时这三天以来,始终未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早已饥渴难耐,但他心志已坚,若不能在此出家,宁可饿死渴死,也不迟一口饭喝一口水。
林公玉见李清时如此折磨自己,心中不忍,劝道:“清时哥,咱们走吧!你和高叔叔跟我一块回莆田我们家,好不好?”
正在此时,忽见寺门大开,从中走出一前两后三个老僧,后面随后又走出七个年轻僧人。
当先的老僧须眉皆白,对林公玉高齐薛灵三人视而不见,来到李清时面前,伸出一只手掌,摊开来,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李清时向他掌心上看去,只见枯瘦的掌心什么也没有,一时不知何意,忽然看见心海的尸首,只觉人生于世,匆匆数载,不过是一场空罢了,便既说道:“我的心。”
老僧点点头,又道:“跟我来吧!”
李清时站起身,跟着老僧来到寺中。李清时三人带着心海的尸首,便也跟着进了白鹿寺。
老僧将众人带到大雄宝殿,命李清时跪在佛祖面前,按照佛门规矩为他剃了度。给他赐了法名“无心”。
李清时剃度之后,换了僧衣,俨然便是一个出家和尚了。他将李清时三人送至寺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到薛灵手上,说道:“这块玉佩与公玉的那块本是一对儿,出家人不该持有贵重之物,送给你了!”
薛灵接过那块玉佩,见是一只凤凰,显然是经年之物,她却不知那一对龙凤双佩乃是李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
林公玉看着李清时,只见他光着头,穿着僧衣,与往日那个冷静漠然的人相差何止千万。他突然眼睛一花,只觉眼前这个僧人十分陌生,就好像生平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一样。
李清时双掌合十,向三人鞠了一躬,便既转身向寺中走去。林公玉不经意间发现,他送给李清时的那支箫还插在李清时的腰上,恍惚中那个光着头的背影依稀还是他的清时哥。李清时回了白鹿寺,又将寺门慢慢合上。
心海的尸首在白鹿寺火化了,葬在了寺中的舍利塔里。
林公玉三人便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只得找到黑白二马,欲要回福建莆田。林公玉邀高齐一同前往,高齐却道:“高叔叔闲散惯了,享受不惯锦衣玉食,待你和灵儿成婚之日,高叔叔一定来喝你们的喜酒。”
林公玉只得依他,他眼望着高齐的背影,想到李清时出家,高齐又不肯随他回家,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他这十年来一直把高李二人看做亲人一样,即使后来与薛灵相恋,在他的心里,高李二人仍是他可以永远依赖的人。而今李清时出家,便犹如生死决别一般,高齐云游四海,相聚无期,他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薛灵见他伤心,便拉着他的手,说道:“林哥哥,你别伤心,还有灵儿陪着你呢!”
林公玉听了,转悲为喜,笑道:“是啊,还有灵儿呢!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薛灵笑着答应了一声,两人骑上马,牵着手一路向福建莆田行去。
时已近秋,夕阳渐落,倦鸟纷纷归巢,山路崎岖隐秘,不见行人。待天大黑以后,两人便在山路旁的树林中歇息,那一夜幽梦沉沉,梦中有江南的春暖花开,成群的燕子,林公玉和薛灵手牵着手,在一面是油菜花一面是溪水的长堤上缓缓而行,微风吹过,衣衫飘飞,笑靥如花。
正是:天欲晓,思未了。秋风瘦花影,流水乱岸草。相逢未肯轻言笑,却叹青丝与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