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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晚春院的大厅显得安静了些，人却依旧不少，在这里，夜晚往往要比白天长许多。
后院里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喊叫，她一个人像一只破了的布娃娃，下身满是鲜血，看起来想有些触目惊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活着还是死了。
“牡丹…牡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沙哑而低沉，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
牡丹却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声音般茫然的转了转眼珠。看见身边站着的蓬头垢面，头发凌乱的女人时，无神的眼睛才亮了亮。
“兰花姐！”牡丹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兰花心疼的看了看她，帮她胡乱的擦了擦鲜血，然后用一旁的破衣服盖住她的身体才问：“你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牡丹重复了一句便眼泪便忍不住落下来。是啊，她为什么会被拖来折磨，她到现在也想不通。她明明还好的在伺候向雷，一转眼她就被像狗一样丢了出去。
见她流泪，兰花也不多问，她轻轻的拭去牡丹的眼泪道：“看开点，我们本来就是做这一行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牡丹看这兰花红肿的眼睛，和脸上难掩的伤痕，泪水又掉了下来。
她哭并不是因为兰花，事实上，她之前与兰花的关系并不好，她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和晚春院里的其他人一样都看不起兰花，也经常嘲笑她，欺负她。可是如今呢？她居然落得个和兰花一样的下场，想到自己未来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落。
之前也有姐妹被送来后院，可是没人能活过十天。牡丹不想死，她还年轻，而且姿色不差。虽然她只是个妓女，可是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牡丹！”兰花姐抓了抓她的手。
兰花的手很温暖，牡丹被她的手抓着，莫名就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等她哭累了，她做起来，看着兰花姐有了细纹的眼睛说：“兰花姐，我们要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
兰花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道：“放心吧，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办法离开这！”
“怎么离开？”牡丹很绝望。
兰花看着外面被掉着的男人们说：看见没有，被吊起来的这些人是当兵的，当兵的无缘无故不会来这里，而且我听说他们的头头跑了，若是那头头活着一定会来救这些人。到时候我们就趁机逃跑！”
牡丹看了兰花一眼，显然不是很信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人是当兵的？”
兰花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你可别忘了兰花姐做干这一行有多少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你看这些人的手虎口处都有厚厚的老茧，这都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而且你看他们的脸上，有的人还有刀疤，虽然很淡，可依稀能看得出来。”
牡丹向她投来一抹赞赏的目光，随即又有些失望道：“这都五天了，那个头头要来早都来了！”
兰花其实没有多大把握，她只是觉得这么说，牡丹才有希望活下去。她看了看窗缝里透进来的月光，自己告诉自己，即使卫景不来，刘老三也会来救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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