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等一众同门,在元化先生处修习医理,你母亲,算是大师姐。”
    姚茗辉一面微笑,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一面抚着后脑道:“我这里可没少挨过她的巴掌,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她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郭晔又问了关于母亲一些问题,见他对答如流,且所言确实非虚,便渐渐放下心来,与这位师舅见了礼。
    杨策面露尴尬,姚茗辉摇手示意他不必介怀。
    “这位小哥骂的对,我先前确实心思狭隘了些,给各位赔不是了。”
    他拱拱手,忽如恍然大悟般问道:“你说你姓郭,那你父亲不会是万物宗的郭二愣……”
    见郭晔眼神不对,连忙改口,“是郭子颐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姚茗辉似有遗憾,不过很快露出释然神色。
    “也好,”
    他点头道:“郭子颐虽然有时候不开窍,人品还是可以的,师姐嫁给他不失为好选择。”
    郭晔与杨策一同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见气氛不对,姚茗辉轻咳数声,转移了话题:“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医术一途,我虽未必及得上师姐,在这东原一带还算略有薄名。”
    迟疑片刻,郭晔缓缓褪去衬衫,赤裸上身站在院里,露出伤痕累累的肩背。
    杨策与燕小六都吓了一跳,粗看犹可,细看时暗痕纵横交错,难得找到块完整皮肤。
    “这种外伤如果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能活下来还真是少见,你除了有相当的自我修复能力,肯定还被其他大能救治过。”
    姚茗辉眉头紧蹙,绕着郭晔缓缓踱步,“话说你们史莱克是宰猪流水吗?刑讯逼供的犯人也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手指轻拂过一块暗斑,那里原先被撕掉过很大一片肉,郭晔觉得有些痒,肌肉下意识缩紧了些。
    “你这体质,”
    他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做起药人定是上佳人选。”
    郭晔作惊恐状,姚茗辉反笑出声:
    “开玩笑的,倘若真这么干,师姐非把我骨头一根根都拆出来。
    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体质虽是上佳,这几处新伤的处置还是粗糙了些,若信得过我,便帮你调理一二。”
    “小侄自是信得过您,只是我们此次前来……”
    果真与他母亲一个性子,姚茗辉心中暗道。
    见这位师侄的关注点显然在另一件事上,他也只好作罢,郭晔穿回上衣,几人就最初的话题继续讨论。
    “小侄听闻,此地前些年便有孩童失踪发生,可是真的?”
    姚茗辉思索一番,颔首道:“多半确有其事,不过失踪的都是居养院中无依无靠的孤儿,因此并无太多人声张,我也只是偶然听人提起。”
    “你认为两者间有联系?”
    “或许,”
    见天日尚早,郭晔道:“既然您也未有太多线索,不如去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
    星罗诸代君主中,许家伟虽称不得雄才伟略,也绝非昏庸之君。
    若在太平年间,做一名守成之主绰绰有余,只惜生逢乱世,帝王也未必风光。
    民生一途,许家伟确有独到政绩。
    自继位十数年里,于国内先后设立鳏寡院、福田院、居养院等利民机构,斥资赡养国内年老、贫苦、无依者。
    此令既出,朝堂上下一片赞誉,史官连夜奋笔,将仁君之名大书特书,黎民百姓纷纷叩拜,颂扬天子圣明。
    人活一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皇帝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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