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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伤人，所以在最后关头撤回了攻击？”
正议论着，来自场上的热气向四面散开，夹杂着些呛人的气味，是悬浮颗粒物被高温燎过的焦糊。
学习部长霖喻思索了许久，用官方口吻道：“不，副会长没有有撤回能量。”
有人不解：“我的确看到电路的辉茫打在她身上，可若真是这样——不被击穿也会被烧焦啊！”
“隔断电击的手——那是真手假手？”
有人换了个思路，小声嘀咕：“有没有能‘瓦解所有能力’的能力？”
“咦，这倒是很符合蓝凌何过去的废柴形象……”
霖喻回答：“你说的那是‘无效化’，能测出类别。而且，大多‘无效化’能力者能削弱对方的力量输出，却做不到完全消除。”
会长听他们聊起“无效化”，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表情。
莳羽怜抿了抿唇，有句话含在嘴里，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们忘了边上躺着的那把剑……”
当然，多数观众选择直愣愣地盯着蓝凌何，期待她亲自揭晓答案。
可蓝凌何正全神贯注地端详直接接触电光的右手，皮肤有略微热感，被电路扫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但不痛。体内不断涌上清凉的，冰冰凉凉的，中和那股热感。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感叹道：好神奇，这就是精神力在维持身体的内稳态。
这副身体的恢复力究竟如何，如果可以，她真想多观察一会儿。
然而暮川汐的右手再次举起。
“注意了——”
他的指尖化为电压之源，下一秒，五道电光从他的五指生出，电弧清晰可见，仿佛五个实质化的金钩，瞬间刺透空气，并把解离的离子化为钩子的一部分。
“这次是两万伏特，一百安培。”
被几十毫安、二百余伏的电压击中便有致命的可能。
蓝凌何在心里苦笑：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暮川汐身形不动，右手后拉，五个金钩瞬时伸长到可以称之为鞭子的长度。如果说刚刚的电流是一条纤细柔软的绳索，现在就变成了碗口粗的铁链。
若说第一击是他随手挥出为蓝凌何打的预防针，那这一击——
会长歪着头，饶有兴致地道：“稍微动点真格的了呢！”
暮川汐直视前方，道：“第二击，电链。”
他的话音伴着滚滚鸣响，那是周遭空气被高电能引爆，电荷无休无止地碰撞。
蓝凌何没回答，抹了下前额的汗。
暮川汐抬手一甩，五条电链如五条金龙向上窜出！
每条电链都有手腕粗细，电光在其表面盘桓出细纹，隐隐有电火花流窜而过，宛若金龙身上燃火的血色鳞片。五条金链先排布成灿灿流光的扇面，随后扩张出一个粗犷的光之球笼，点缀腥红血点。
金光犹在上升，到达一定高度后，便是直扑蓝凌何之时。
场地很大，足有百米见方。可前排观众见这架势，还是很识趣地起身，默默退后了几排，确定前面坐着自己认识的“大能”，这才停止撤退。
蓝凌何站在原地，两脚和扎根了似的那么稳。这不是因为她自信到能藐视他的攻击，更不是因为吓得两腿僵直，而是她摸清了这一击的本质：
方才的“电索”很细，电流被推动着前进，所以如果她招架不住，暮川汐可以随时撤回力量。
但“电链”不同，其电流之大，足以让它主动撕开空气。现在暮川汐禁锢着它，一旦撒手，它便会主动劈向距离最近的目标——
蓝凌何就是那活靶子。站在绝缘的塑胶场地上，无论她躲到哪儿，电光都追着她移动，钻到地里都没用！
她紧紧咬着嘴唇，琢磨着：若是故技重施，自己的一只手……可能真的不保了。
那该怎么办？
看台上的鲁德已经顾不上吃了，俩小肉手合十在胸前，闭眼祷告：不管你是神还是鬼，保佑她渡过此劫吧！如果不行……我这辈子都不吃电炉烤肉了啊啊！
暮川汐抬头望向会长，那眼神很明确：你做好准备。
会长一手抵着下颌，一手在腿上点着，完全是看戏的模样，好在干劲满满。
“放心啊，天塌了我给你顶着呢！我顶不住，还有别人啊！”
鲁德闭着眼睛，觉得有哪里奇怪。自己急得满头热汗，可背后却是微凉的，更关键的是，与食物分手十分钟后，他隐隐嗅到空气中飘着与甜食截然不同的清雅香气。
前面肯定没有旁人，他再次偷偷摸摸地扭头，用眼角余光往身后扫去……
鲁德惊住。
怎么会飘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