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满意的是,桓冲没有把他的丁口打散归附到其他的屯堡去,这就让他能够巩固自己的影响力,也能更好地控制士兵。
    说完此事,刘正又说;“明公,您麾下杨忠此人与末将颇为投契,若是能得此人,日后开战,末将愿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填桥,为大军前驱!”
    杨忠是桓冲先兄桓温用得颇为得力的一个斥候长,他手下也颇有几个精干的汉子,若是给刘正带走了杨忠,就等于带走了他手下的好几个精锐斥候。
    但是和一只千人的精兵相比,这就不算什么,何况横竖都是打仗,也不算肥水流了外人田。
    这么想着,桓温点头答应:“杨忠倒是个好军官,不过你既然想要他,可以,明日便让他到你军中报道吧。”
    正想着,刘正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阿爷!
    孩儿见到刘正将军属下军队军容严整,想要和他比试一下!”
    刘正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公子哥,看他说话,应该就是桓冲的儿子了。
    桓冲听到儿子这么说,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开口道:“怡儿,胡闹!
    兵危战凶,兵者,存亡之事,国家大计,胜败攸关,不可不察!
    古来知兵非好战,能料败方能料胜,如何能轻易言战!”
    他此时说话倒是严厉无比,显然是要给儿子一个教训。
    桓冲久掌兵权,权高位重,这番话说出来,无人敢于反驳,因此场上竟然寂然无声,只有风轻轻吹动军旗发出猎猎的响声。
    桓怡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严厉,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左右回顾,却没有幕僚或者将领给他求情。
    “咳咳!”
    刘正开口,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明公!
    末将以为,公子也是一片苦心!”
    “怎么说?”
    桓冲冷声问道。
    “末将军中有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这平时训练足够辛苦,战时自然能够百战不殆!
    而这训练除了要训练阵型、军鼓、行军之外,也要有实战训练,让士兵在模拟战场中进行战斗训练!”
    “怎么个训练法?”
    “实战演练!
    譬如抽出两百人分作红蓝两队,依照平时所训战法交战,所用刀枪都用木刀木枪以免伤人,另设裁判官裁判演练结果,被砍中、刺伤者立刻下场!”
    “这法子……”
    桓冲沉吟片刻,看看儿子的表情。
    他那里不知道桓怡的心思,不过就是看到刘正初来乍到就授官升职,令人看了眼红。
    只是他不想想,刘正手下有一只强兵,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得,若是他不能千金买马骨,刘正若是投了北朝该如何?
    一个投鞭断流的苻坚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要是再多上这么一只精锐军队,南朝的压力只会更大。
    此消彼长,彼弱我强,就算是把刘正放着不管,也绝对不能把他放给北朝。
    而他刚封完官,正要利用刘正新官上任的利气打上几场仗,桓怡就出来搅局,这令他如何不怒!
    “看来平时还是疏于管教,太过宠溺,以至于这孩子竟然只顾个人喜怒,不考虑国家大事!”
    桓冲看着儿子脸上一脸的不服气,不由得暗暗想道:“只是,刘正的实战演练的主意听起来也不错,若是真能在战前加以演练,对于战争也不无裨益!”
    打定主意,他缓缓开口:“既然这样,桓怡,我就给你一百人,三日后和刘将军组织对抗!
    你若是输了,我定不饶你!”
    桓冲带着人离开了,他虽然走了,但是随行的一众幕僚和将军却大都留下了人来向刘正表示好感,刘正也一一回礼,不求建立关系,只求不要得罪人。
    这倒不是他怕了晋朝的官员,而是这南北朝时期最突出的时代现象就是扯后腿,桓温北伐、刘裕北伐、陈庆之守洛阳,没有不被自己人扯后腿的,若是能够避免争端冲突,倒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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