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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雪立刻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向樊季离告状:“就是小伊姐说我的助理故意推她,其实哪有,小丽是无心的,再说郑导搂住她了,小伊姐根本没事的嘛,郑导很不开心,还把我的助理赶走了。”
冯梦雪压着嗓子,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仨听见,她又不傻,反正樊少也不知道状况还不是随她说。有樊少给她撑腰,她有恃无恐,要把之前吃的亏全部讨回来。
郑导,搂住她……
樊季离黝黑的瞳仁扫了一眼文珠,吃个饭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不存在,别人都投怀送抱了也无动于衷,能耐啊,真移情别恋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樊季离呼吸霎时变得粗重,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闷的不行。
这在冯梦雪听来直接认为樊少为她抱不平了,她拖长音:“樊少,你看人家还托着酒杯呢,小伊姐一点也不给人面子。”
主桌声音渐消,大家把注意力投在三人身上。
樊季离背靠椅子,舒展长腿,中指慢悠悠的弹着桌面,面无表情望着文珠,好像等待她喝下那杯酒。
他倒要看看谁来解围,郑可,还是温什么,最后还不是要靠他。
没想到首先发话的是姚奈:“梦雪,小伊不会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换果汁,你们再喝。”
冯梦雪歉意的一笑:“喝的有点多,把这事忘了,谢谢姚姐姐的提醒,小伊姐,你就换果汁吧。”
喝酒喝果汁有什么差别,重要的是她喝。
突然一霎,房间冷的像冰窖,文珠平静的握着杯子,她的凝视让人遍体生寒。
温楠:就是这种,这种气势,你们懂我了吧。
文珠缓缓闭了下眼,端起酒杯:“好,我喝。”
喝之前她看了一眼樊季离,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拿正眼看他,她漂亮的杏眼在灯光下蒙着雾气,眼底是挥之不去的委屈和失望,看的樊季离心肝一颤。
他刚想伸手拦下她,就见文珠一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她紧闭的眼角有水光闪过,樊季离的心肝颤巍巍的疼起来。
操蛋玩意,他办的什么事,就因为她和自己保持距离,他就当着她面跟别人嬉闹调笑,还让那媚俗的女人欺负她,他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毛头小子,理智呢,引以为傲的冷静呢?
他失神的看着文珠,心酸酸的不知说些什么弥补。
文珠跟小学生上学一样端坐的好好的,有人跟她说话,她就一字一顿的回答人家。原来她酒量这么不好,醉了不是哭不是闹而是乖巧的让人心疼......原来别人都知道,他什么不知道。
郑可唤来小桃送文珠回去。
樊季离冷冷的看郑可。
郑可坚持:“文伊在我的剧组暂时就归我管,她明天还有戏,不要影响全组人。”
华钰打圆场:“文小姐醉了坐这里也辛苦,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文珠走了之后,樊季离明显心不在焉,华钰匆匆散了场,他拉住急促往外走的樊季离,坏笑着说:“樊少,晚上让冯小姐陪你。”
冯梦雪娇羞的咬着下唇,故作扭捏的上前打算挽住樊季离的胳膊。
郑可,误会。樊季离已经知道她是谁。
他看也没看冯梦雪,对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华钰,今天的事没少他的掺和:“和陈旭有一腿,这种货色你也有脸送上我的床,什么时候我这么不挑了。”
华钰无谓的耸耸肩,樊少就算挖苦他几句他也受了,谁让人家给他看了一晚好戏呢。这就口不择言的迁怒啦,气得不轻啊。华钰心里乐开花,迫不及待要和一圈发小分享下吃瘪的樊季离,这小子从小就凭那长相搅黄了他们多少好事,当初自己的女神也被他所伤,他可恨了好久,偏偏没人治得住他。
冯梦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酒精染红的脸变得惨白无比,先前还和她搂搂抱抱,转眼就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冷酷绝情的可怕。樊季离声音不大不小,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来往的人没说话嘴角的讥笑明晃晃的笑她不自量力,她难堪的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有个熟悉身影走过,樊季离和华钰说:“文伊的房卡给我。”
如愿看到郑可的身子僵了一下,他勾勾嘴角,归你管,呵,床上归我管。
樊季离在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用房卡开了门。
房间幽暗,灯也没开。睡着了?
樊季离借着手机的光摸到床边。
床铺冰凉,他打开灯,被子叠的好好的,还是房间整理好没人动过的样子。
卫生间也没人。
走错了?行李箱上的托运牌还没撕掉,是文伊的名字。
房间很小,一米五的床,一张桌一把椅,卫生间也局促的他走进去就转不开身,简陋的可怜。
她现在就住这样的环境?跟他的时候哪有这么惨过,干嘛硬挺和自己过不去?
樊季离想不出答案,或许他隐约明白不敢去想。
他合衣靠在床头,怎么还没到,半路饿了又去吃了一顿?
掏出手机才想起没她的电话,原本分手的女伴他不会刻意删掉人家的号码,可他恼她不知好歹,从她那离开后就把号删了。
薛洋有,他等着屏幕暗了手指也没点下去,说什么,我等着她,结果找不到她人。
清晨,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透进几丝光亮,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光线爬上了那人的面孔。啊,没睡着。那人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隔许久才缓缓的眨一下。他倚着床头,双手紧握成拳搁在身体两侧。
夜里三点樊季离就知道文珠不会回来了。
她去了哪?她真的找到新的靠山了?
她和那人在一起?他们睡了没?用的什么姿势?她细嫩光洁的身体为另外的人裸】露,她在别人身下承欢呻]吟。这些猜测光想想就让他嫉恨躁狂,恨不得杀人。
对杀了他们,奸夫淫】妇。
樊季离覆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一直有钝器在一下一下的凿,停不下来。空洞、疼痛。
只有想要,没有得不到。嫉妒为何物,樊少没有过机会尝试。
从小到大樊季离只在两个女人那里吃过瘪。如果说柳苏遥带给他的是挫败,文珠带给他的就是痛苦和痛恨。
这感觉弥漫四肢,他甚至脱力到无法走出房门。
他无法掌控自己,他无法停止幻想的脑袋。
他要好好的看着这女人几点钟会回来。她没有让他失望,果然没回来。
文伊,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