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兔起鹘落,说来长长一段,实际上不过短短一瞬。
    剩下二人才回过神,就瞧见了眼前这局面。
    “天杀的贼子!”
    其中一个侍卫气急败坏,本想着是单方面的屠杀,不想反被累杀了两个同伙。
    眼下是怒火中烧,犯起了混不吝,不假思索,拎着一把短刀,就又上去厮杀。
    然而……
    “砰”
    的一下。
    骂了声“贼子”
    的侍卫,也变成了一缕烟气。
    没了动静。
    眨眼之间。
    四人的合围就只剩下一人。
    最后一名侍卫咽了口唾沫,换了个姿势,脚步悄悄往外面挪了挪。
    墙上几只火把制造的光亮,照不透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烟气,只愈加显得雾中影影绰绰仿若鬼影曈曈。
    天底下还有比猎人成了猎物更好笑的事吗?
    侍卫长刀方向一变,直直砍向小道士,在长刀被架的一刻,突然向牢外疾步驶去。
    牢门洞开,侍卫已然不见了踪影。
    跑了?
    的确跑了,但踪迹可寻。
    李酒不敢怠慢,寻到一丝残留的甜腻味道沿着追索往大门而去。
    那边。
    小道士恰巧清醒过来,正趴在地上,周边四下散落着侍卫的兵器,他面色一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体还在不自觉的颤抖,巍巍指着李酒。
    “什么时候起事,请务必带上我。”
    李酒老脸一黑。
    瞥见地上有根熄灭的火把,脚尖挑起来,顺势一脚凌空抽射,运气不错,十步开外,正中小腹,把这厮剩下的聒噪全砸回了肚皮里。
    不再理会,转身而去。
    追击凶手要紧,少年的价值观等回来再纠正。
    门外是个小庭院。
    公家的地方光秃秃的,也没甚么看头。
    只有薄雾如霜,浅浅的结了一层。
    远处的喧嚣热闹隐隐约约传过来,反倒衬着院子里愈加冷清。
    在牢里步履匆匆的李酒,出了门,反倒停下了脚步。
    他一手杵枪。
    但见月色空明处。
    剩余的那个侍卫,竟然将雾气吞入,又猛然吐出凝结成了丝线,此刻仿佛一只大蜘蛛一般,随着丝线在网上蹦跳着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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